因为在意,所以没办法看着他陷入感情的泥沼中,一遍遍自我折磨。
许是冲击力太大,周尧仿佛突然变成了一台生锈的,无法运转的机器,他微微侧头,表情有些空白,紧紧盯着林沅,呼吸几乎停滞,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什么意思?”
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周尧用力掐着手心,指节泛白,脑子里有无数纷乱的念头,说出口的话有些颤抖:“...你...”
他努力平复语气,显得有几分僵硬: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
林沅点头。
周尧的呼吸瞬间紊乱,他忍不住往前迈了一步,继续求证,急切地追问:“是只有我,你身边只有我一个人的意思对不对?”
谈恋爱当然是只有对方了。
林沅都怀疑自己的人品了,她难道很像是一个会脚踏两条船的人吗?
“对。”林沅轻轻叹气:“只有你。”
她还要编一下和陆溯安的分手理由:“我和溯安...”
话还没有说出口,人便被紧紧裹进一个炙热的怀抱里,周尧抱得很紧,力道很重,他的脸埋进林沅的颈窝里,呼吸热烈而急促:“我不在乎,我不管你和他为什么分手。”
他甚至都没有奢想过这件事。
周尧只能更加用力地抱紧怀里的人,手掌慌乱地扣住林沅的腰,才有了些真实感。他语无伦次:“我、我会好好做的,我会听话,我什么都听你的——”
手心炙热的温度透过衣服面料传递过来,林沅不太适应,却被周尧的胳膊箍得肩膀缩起,整个人都紧紧贴着他的胸膛,都抽不出手来推开他
虽然之前也抱过,但没有这么...这么...
“....周尧。”林沅挣扎不开,艰难出声:“你先放开我,我快喘不过气了。”
周尧听到后立马松开手,林沅的头发都被蹭得乱糟糟的。
可林沅一抬头,就看到周尧站在原地,神色略显紧张,不敢动作,只用一双乌黑的眼睛看着她。
他在害怕,害怕自己的行为会让林沅反悔。
林沅看着周尧的模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口有点闷。
“先吃饭吧。”
林沅转过身往厨房走,语气稀松平常:“你身体可以的话,一会儿能送我回家吗?”
沉寂的湖面再度泛起涟漪。
周尧的眼睛一点一点亮起来,像是裱在框里的黑白画被划上了一抹鲜艳的亮色。
他颤声应道:“好。”
*
自从赵子衿将周尧托付给林沅后,他一直就没有去打扰两个人。
赵子衿生平最恨的就是介入他人感情的第三者,因为他妈妈就是这样被逼着离开的。
但是阿尧....阿尧他没办法啊,他离不开林沅的。
要是这次阿尧能抓住机会,说不定可以有一个好结果。
就是挺对不起陆溯安的。
为了让自己的良心不痛,赵子衿逼着自己转移注意力,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去,赵子衿算着周尧的伤也该好了,但周尧一直都没有去公司。
后来赵子衿陪奶奶出门拜佛,在寺庙里住了一段时间,回来后听到消息说周尧伤好了,赵子衿便立刻火急火燎地给人打电话,让周尧赶紧过来。
寒冬腊月,赵子衿蹲在他奶奶家门口等人。
管家在旁边扫雪,看到赵子衿冻得哆哆嗦嗦,便笑道:“子矜,又是在等你的那几位朋友吧?”
赵子衿哈了口白雾: “等阿尧。”
“我去给你拿件衣服吧。”
“不要。”赵子衿皱了皱眉:“穿得厚一点也不帅。”
管家还想再说什么,就看到赵子衿眼睛一亮,站直身子,冲着一个方向用力挥了挥手。
周尧的车还没停稳,赵子衿已经拉开后车门飞快钻了进去。
“冻死我了冻死我了。”赵子衿裹着寒气钻进车内,一边搓手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东西递给驾驶座的周尧。
“给,我在庙里给你求的姻缘符,大师说很灵的,可以保你心想事成,当然我没跟大师说你是想撬墙....”赵子衿咧着笑的嘴一僵,眼睁睁看着从副驾驶的位置伸出一只手,接过了他手里的东西。
“姻缘符?”
看着是做成了香囊的样式,小小的一个,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林沅揉了两下,摸不出来,侧过身好奇地问赵子衿:“真的很灵吗?”
“......”
要死,林沅怎么在车上?!
赵子衿瞬间闭上嘴,下意识看向旁边的周尧。
周尧额头缠着的纱布已经拆了,可能还有浅淡的疤痕,他的头发是放下来的,看着十分没有攻击性。
他和平常一样,林沅在时,就只盯着林沅看,仿佛林沅的任何小表情都很有意思,嘴角是温柔浅淡的笑意。
但又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