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指捻住她的下巴,林琉灰看着她的眼睛,“后悔吗?后悔招惹我了吗?”
邓珠看着他的眼睛,有些木讷的摇头。男人松开她,意外笑得更加放肆,邓珠一脸莫名看着他,总感觉林琉灰有隐藏的病娇属性。
“后悔也没用,你既招惹了我,就永远不能离开我。生生世世都跟我在一起,否则,我便将你掐死后吞入腹中,这样我们便合二为一了。”他似乎幻想出那副完美的画面,嘴角情不自禁露出诡异的笑容。
邓珠下意识抖了两下,也不知道哪里戳中林琉灰的点,他突就笑得更欢了。
戏演完了,林琉灰也恢复平日里那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他们坐上巴赫曼,谁也不搭理谁,车内安静的不像话,跟拍VJ想说什么也不敢说,气氛简直降至冰点。
网上说的果然是真的,邓珠和林琉灰的关系差到没边。
下午的任务是通过唱歌获得120分贝以上的尖叫声,简单,对于林琉灰来说简直是太简单了,他只需要站在某处,就会吸引大批粉丝上前,贡献出冲击耳膜的尖叫声。更别说有歌声加持了。
估摸着是导演觉得林琉灰身娇肉贵,分毫不敢懈怠。生怕他突然不高兴,说不录了,要知道这节目流量的半壁江山都是由林琉灰贡献。
回去的路上,邓珠觉得无聊,索性闭上眼睛,四周太安静了,安静得她闭着闭着眼睛,就在车上睡着了。
均匀的呼吸声传入耳朵,他侧目,好好端详起她。
他不在意皮囊,皮囊之下都是脓血白骨,有什么可在意的?
所以,他面无表情端详起她的鼻息,缄默一瞬,长指捏住她的鼻尖。
三,
二,
一。
邓珠陡然间睁大眼睛,扑通一下握紧身边的把手,她像一条溺死的鱼,不得已张口呼吸,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空气,看见林琉灰停在鼻尖的手指,她有点不满地问,“你干嘛?”
林琉灰慢慢悠悠松手,拿出一张纸巾,漫不经心擦拭手指,阴阳怪气道,“没什么,就想问问你,搭档不是聂鑫,会不会难过。”
他是因为自己的小玩具有了守护者,所以不开心?
邓珠平复了一下呼吸,打赌般犹豫的说,“聂鑫只是给我送了药,我才会和他说谢谢。”
男人头也没抬,漫不经心盘弄手里的平安扣。
猜错了。
邓珠又说,“他没有在守护我。”
又错了。
可恶,他想听的到底是什么呢?
俩人的互动完全由邓珠一人主动。
她旁敲侧击猜他高深莫测的心思,怎么也猜不透。
可旁人看来,他俩可谓是亲密无间,这不,胡蓉就吃醋了。
林琉灰刚从巴赫曼下来,胡蓉就把他拐到民宿的后花园,林琉灰显然对她无逻辑的突发行为不爽,冷眼睥她放在自己小臂上的手指。
胡蓉赶忙松开,笑得谄媚,她学着花言巧语,慢慢切入,“不好意思呀,这么莽撞的拉你过来。”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林琉灰漫不经心摘下一朵白玫瑰,指尖轻点,捻它的花瓣,见他转身要走,胡蓉急了,“邓珠喜欢向嵇!”刺手的枝茎扎入指腹,林琉灰的手指破了,红豆般的血珠滴落在他白色的T恤上,触目惊心。不知怎的,他偏不觉得痛。
上一个是聂鑫,下一个是向嵇,啧,这小妮子不乖呢。竟给他招惹些不入流的货色。
胡蓉怕他不信,上前一步继续说,“邓珠是我表妹。我最清楚不过了,她这人一贯水性杨花,听说今晚还要和向嵇在大唐芙蓉园私会呢。”
“是吗?”林琉灰笑,慢条斯理擦拭手上的血迹。似是想到什么,笑容愈发清脆。
向嵇的指骨如此好看,剔下来做耳环给她带上一定很美。
邓珠收到一封信,署名是向嵇。约她晚上七点去大唐芙蓉园。
可这根本就不是向嵇的字迹,明显有人冒充。
女人叩响向嵇的房门,果然,向嵇也收到一封署名是邓珠的信,跟他说明信不是她写的。两人说好,谁都不去赴约,让写信的人扑个空。
真到了晚上,邓珠还是去了,她想看看谁要故意搞她。
大老远。
她看见林琉灰。
少年着白衣黑裤,宽肩窄腰,眉宇间透露着几分书卷气,带着淡淡的疏离,不染人间烟火气,似是哪家迷路的小少爷,迟迟等不到约定的良人,显得那般单薄又无力。
“你也收到了信?”邓珠捏着信上前,林琉灰垂眼,缄默一瞬,慢悠悠说,“胡蓉说你和向嵇晚上来这私会,让我来捉奸。”
少年的眼睫上染了灰,颤颤巍巍的要掉下来,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破碎感。
“捉奸?哈?什么啊……我跟向嵇不是那种关系,”邓珠窒了窒,严肃地说,“我不喜欢向嵇。”
“也不喜欢聂鑫。”
夜幕降临,红艳艳的流光照在少女皙白的双颊,带着点粉嫩。
怪好看的。
听到“不喜欢”这三个字的时候,林琉灰心头结霜的屋顶瞬间分崩离析,他眉心舒展,自然而然握住邓珠的手腕,长指指向一处店铺,“那个看起来很好吃,我觉得你会喜欢。”
不知他在愉悦什么,也不知愉悦的原因是什么。
究竟是因为少女否认喜欢别人,还是因为少女没有否认“捉奸”这两个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