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爷爷怎么可能不要晚栀呢?”宁堃抱着她哄,“爷爷不要,哥哥也要你,哥哥会照顾你的。”
“真的吗?”
“真的。”
宁堃抱着她在门口晃悠,天太冷,也不敢走远。
“宁宁哥哥!”周粟从家里跑了出来,“咦?晚栀妹妹也来啦?”
宁晚栀从宁堃的怀里抬起头,倔强的擦掉自己的眼泪,“嗯!怎么啦?我不能来吗?”
“能呀!不过宁宁哥哥,你猜我找到了什么?”
周粟手背在后面,神神秘秘的。
“什么?”
“当当!”周粟从背后抽出一个冰锥,手被冻的通红的,他还傻乎乎的笑着,“像不像魔杖!”
“……”
宁堃嘴角上扬,不是笑这个冰锥,是笑周粟傻得可爱。
怀里这个更傻,拍着手,异常的激动,“好厉害!”
“是吧!”周粟挥舞了两下,“我现在就是巫师了!”
“……好好好,巫师大人,我的口袋里有手套,你赶紧带上,”宁堃像老妈子一样,“别冻坏了手,会长冻疮哦。”
周粟一惊。
冻疮为何物,小时候宁堃给解释过,吓人的很。
麻溜的掏出手套带上,隔着手套玩看上去更厉害!
“我也想要……”宁晚栀撅着嘴,手指戳戳宁堃,“哥哥……”
“好……”宁堃放下她,转身来到房檐下。
今年冬天冷的厉害,冰锥结的都很长。
随手拿了和小石子,对着冰锥的根部砸了几下,掉下来的瞬间稳稳接住。
一根完美的冰锥就是这么产生的!
“帅!”两个小跟屁虫一味的鼓掌夸赞。
宁堃也给宁晚栀带上了手套,才把手里的冰锥给她。
然后,一个大屁孩带着小屁孩,拿着冰锥乱打。
宁堃长叹了一口气,又被吐出的白气迷了眼。
睫毛上染上一片白色,凉凉的雪化开在宁堃的眼眸。
他伸出手,雪花飘落,融化在他的手心。
今年的雪,来的有些迟了。
大年三十,最后大家不欢而散,晚栀还是留下来了。
自此,爷爷有了三个牵绊。
宁堃,周粟,宁晚栀。
两个调皮鬼凑到一起,房子都能给他们掀了。
爷爷也没有了往日的清闲,要给他们擦屁股,还要送宁晚栀上下学。
小院里鸡飞狗跳,宁堃不动于衷,任由他们闹腾,自己躲在房间里学习。
中考就是他目前最重要的事,考上好高中,考上好大学,以后才能更好的孝敬爷爷。
就这样,直到中考前,宁堃都没有怎么和两个调皮鬼玩,这两个调皮鬼也在宁堃临近中考的时候,静了下来。
“堃仔,放轻松,你肯定能行!”
炎热的夏日,蝉叫声恼人,爷爷满头大汗的站在学校门口,不断的叮嘱宁堃,“不要有太大压力。”
宁堃点点头。
他并不紧张,中考前他已经参加了附中的提前考试,只要他中考考的不是特别差,上全市最好的宁城附中完全没问题。
“爷爷赶紧回去吧,太热了。”宁堃往学校里走,不断的回头向爷爷挥手,“快回去吧!也不用来接我!”
爷爷连声应道,“好!”
考试时不允许开空调,六月份中旬的天气已经很热了,宁堃一边做题一边擦汗。
一整天考下来,浑身上下都汗津津的,有点粘,难受的不行。
交完卷子,宁堃飞速下楼往家走。
他想要回去冲一下澡,实在是太难受了。
刚踏出校门,大老远的就看一个苍老的身影,站在人群中,拿着一瓶牛奶。
见宁堃出来,连连挥手。
宁堃有些无奈,明明让他不要来,却还是来了。
不过,宁堃很开心,因为他是被爱着的小孩。
一连考了两天,宁堃稳定发挥,胜券在握。
第二天考完,爷爷还带了两个调皮鬼来,一看见宁堃来,就开心的哥哥长,哥哥短。
宁堃也很高兴,考上附中胜券在握,并且他最喜欢的人都在这里。
那么,这就是,幸福的一秒。
三个被抛弃的孩子相互依靠,成为童年里最必不可少的陪伴。
如果他们三个是被抛弃的小草,那么爷爷就是他们三个的大树,为他们遮风挡雨,给予他们爱与滋养。
院子里的花今天开的异常的茂盛,爷爷新尝试的品种也活了下来,开出了淡紫色的花。
像一节竹子,只不过开出的不是竹叶,而是花。
爷爷说,这叫“剑兰”。
剑兰,节节高升,挺拔傲立。就像宁堃。
院子里的三种花,剑兰,茉莉花,栀子花。好像对应着宁堃,周粟,宁晚栀。
他们种在柿子树下,永生永世接受柿子树的庇护。
而柿子树上,也能年年结出漂亮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