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珂带着得逞的笑,回到了吧台附近。
“你跑哪儿去了?”殳异见到他,舒了口气,“刚才一直找不到你。”
伏珂得意地抿嘴笑:“我找到今晚的约P对象了!”
殳异眼睛瞪了瞪:“哦?这么快?哪一个?”
伏珂用下巴点了点大门的方向:“喏!”
“哪个?穿黑衬衫那个?”
“嗯!”
殳异盯了会儿那人的背影:“那是酒吧的安保吧?”
“嗯!我喜欢猛男!”
殳异表情戏谑,闷笑了一下:“你这小身板儿受得了吗?”
伏珂挑挑眉,不说话,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
“那祝你芙蓉帐暖,春宵圆满喽!”说着,殳异起身,“我有点累了,准备走了。”
“啊?”伏珂眨巴着眼睛:“这才几点啊?再玩会儿呗!”
“不了,”殳异捏捏眉心,“之前给你们伏家的公司搞并购,然后做资产评估,耗了一个多月,一直没休息过,我要回去睡上几天。”
伏珂嘟了嘟嘴:“好吧,辛苦你啦,那以后有空再约喽!”
“嗯。”殳异摆了摆手,朝着收银台走去。
趁伏珂两只眼睛黏在那个肌肉猛男身上,殳异还是决定自己把单结了,他没有让别人请酒的习惯。
“你好,买单,刚刚一杯Negroni,给调酒师30%的小费吧。”
“好的,请问您的调酒师是……”收银小哥手指在屏幕上点击着。
“姓贺的那个。”
收银小哥立即抬起眼,“啊是您啊……哈哈哈,您真幽默!”
殳异皱了皱眉,眼里带着疑惑。
“您的单早就结过了,焱哥临走时候结的!”
“焱哥?”
“对啊,就是您口中姓贺的,哈哈哈哈!”
殳异面容严肃,有什么好笑的?而且,那个姓贺的,为什么要帮自己把账结了?
殳异回忆着那人的名字,犹豫了一下,开口问:“贺若焱,一般什么时候过来?”
他不想欠莫名其妙的人情。
“这个啊……”收银小哥斜眼想了想,“不一定的,他其实很少来,好像刚回国还不到一个月,总共就来过两三次吧。”
殳异更疑惑了:“总共就来了两三次,你们都叫他焱哥?”
“是呀,他第一次来就惊呆全场了,我们都顶礼膜拜!大家就都这么叫了,嘿嘿!”
殳异的头疼再次袭来,他也懒得再去盘根问底,点了点头:“那谢谢了。”
“不客气,欢迎您下次光临!”
-
伏珂翘着二郎腿,姿态优雅地背对着吧台靠在高脚椅上,面朝门口的方向。回来后,他只要了一杯苏打水,他可不想让自己真的不清醒。
因为这两条长腿和那勾人的眼,先后来了四五个Alpha过来搭讪请酒,都被一一拒绝。
韦启并非一直站在门口,有时他会在昏暗的舞场走一圈,有时候会去娱乐区看一眼,有时,他只是在角落站着,看哪里有需要就过去帮一把。唯独,他不来吧台这边,好像在刻意躲着谁。
越是这样,伏珂觉得越有意思,眼神在他身上更加肆无忌惮。
韦启无论站在哪里,巡视时目光总会时不时与伏珂相撞,每每此时,Omega就会抛去一个妩媚的微笑,双眼含情。韦启则会紧张地收回视线,然后两耳发烧,心跳加速。
他还从未被一个人盯这么久,但这注视他又似乎并不反感,反而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刺激。在此之前,韦启自认为不是一个喜欢刺激的人。
韦启是独子,父母身体都不好,家庭不富裕,大三的时候应召入伍,在部队服役第三年的时候,J国和U国在边境开战,他的右侧大腿中弹,弹头卡在股骨,离股动脉只差一厘米的距离。眉毛上的那道伤,也是在当时留下的。
之后退役,过上了规规矩矩的生活,在朋友开的健身房当健身教练,早出晚归,养家糊口。
韦启有一个过命之交叫张盛,曾是作战时期亲密无间的战友。张盛被爆破弹伤了右臂、右肩和右眼,退役后一直忍受着疼痛,甚至没办法出去工作。
后来,有人给张盛推荐了U国生产的违禁药物,价格昂贵但是可以强效止痛。日积月累,张盛对这种药物上了瘾,为了维持开销,他借了高利贷,从此恶性循环。再后来,张盛因药物过量,在自己九平米的破单间中告别了人世。
因为张盛没有家人,丧事是韦启帮他办的,出席追悼会的,不过五个人,都是当年服役的战友。
一周后,高利贷公司找到韦启,说张盛还有12万的债务未还清,而韦启是他的担保人,要把这些钱负责到底。
高利贷只管要钱,是不会跟你讲理和讲法的。
从此开始三不五时地侵扰韦启,在韦启的家门口泼油漆,到健身房骚扰他的顾客,他的妈妈去超市有时还会被人尾随。
韦启拿出全部家当还了一半,另一半答应三个月后偿还。这期间,仍然会收到各种电话和短信的威胁。
为增加收入,韦启在两个月前,在一个健身房顾客的介绍下,来到「俱乐部酒吧」当安保,工作时间是周五、周六、周日的晚上十点到凌晨两点。
巧合的是,伏珂回国住在明爵两个月,韦启在这里工作两个月,两人竟直到今天才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