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把陈半月气得拿着自己的芝士葡萄冻冻就哭着跑出奶茶店之后,余凛之心情多云转晴,兴致颇高的哼起了小曲。
来这之后就憋了很久了,偶尔欺负一下人感觉真不错~
不过...原主也叫他陈胖么?哼......
那就姑且算是那个出生和他之间为数不多的共同点之一吧。
算了,懒得想。
而遇见陈胖的意外,也就发生这么一回。即使余凛之自认本来就是个无聊的人,却还是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感到无聊透顶,还有一种就连之前天天刷竞赛题刷到半夜三四点钟都没有过的心累感。
他其实没做过太多体力劳动,之前虽然是孤儿,可也是个别人口中千载难逢的天才。小学到高中,知识一叠一叠堆在脑子里,竞赛一个接一个的参加,至少从小学获得全国青少年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第一之后,没有人再关心他有没有父母,茕茕孑立也不能再成为别人怜悯他的理由。他从孤儿院里搬出来,住在学校高层资助的房间里,从此没有再挨过饿。
所有优秀的地方都对他敞开了门,那以后的人生,一路绿灯。
天才,是有特权。
那时,余凛之也只是偶尔觉得这样的生活有点乏味,他并不讨厌看书,不讨厌沉迷在笔尖下计算的数据中,那些东西能令他感到心安,可也就仅此而已了。
他没有时间交朋友,印象中,大部分人都长着同一张脸,或许有的曾主动和他示好,却被他拒绝了。
一个原因大概是从小时候某刻起就明白了的道理,他没有价值,就没有人会关心。发亮的眼睛,善意的笑容,称赞的话语,不是对着他的灵魂。
而是他身上的首饰。
这些“首饰”沉甸甸的,以后还会变得越来越沉,是一块块奖牌,一张张荣誉,一点、一点的挂在、套在他身上。最后,成为枷锁。
但这也正是另一个原因所在,即使这枷锁再沉,只要没被彻底拴上镣铐,他不就能停下来。
多累,都要继续走。
天才的光芒万丈之下是悬崖,要么一直踮着脚待在最高处,要么,就坠落。
而车祸,带他来到了另一个人的人生。
一个有至亲,但是混得不怎么样的余凛之。
但也是一个自由到,无拘无束的余凛之。
至少现在看来,他的人生没有轨道。
余凛之顿了顿,抬起连日工作,有些不适应到酸痛的手指,按在额头上,闭上眼。
为什么他会觉得,这样的人生,好像更真实呢。
没有雕塑一样毫无瑕疵的外壳,原世界的余凛之似乎彻彻底底是个少年。
和他,不太一样。
也是。
余凛之重新睁开眼,眼底瞬间出现的倦意转而就被漫不经心替代。
毕竟,本来就是两个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