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桉眼眶微微湿润。
他想着自己刚穿过来的时候能跑能折腾,现在稍稍说话声音大一些,就有些吃不消了。
书里的沈桉虽然娇生惯养长大,身体却也是非常健康的。
一枚破芯片成就已经逐渐变废的自己。
将检查报告塞回原处,沈桉捂着心口,那里有一道非常大的伤疤,沈桉靠在周聿礼怀里,喃喃道:“周聿礼,你说我死了,是不是,也是一种解脱啊,可是,我突然又不是很想死了。”
沈桉第二日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房间,房里暖气非常足。
摸了摸身侧,还暖着。
沈桉猛地坐起来,这个时间他不去公司吗?
刚想着,人就已经端着早餐进来了。
“吃早餐,我带你去医院做治疗。”
沈桉其实挺怕针灸的,他不知道别人为什么做的时候一点不疼,他疼得直吸凉气。
“怎么了?”
“没什么,”沈桉掀开被子下床,“我先去洗漱。”
“我不嫌弃。”
眼瞅着周聿礼就要亲下来,沈桉抬手捂住:“我嫌弃。”
周聿礼:“……”
早餐很清淡,清淡得沈桉吃了大半碗粥才问:“你是不是忘记放盐了?”
“怎么知道是我做的粥?”
沈桉嘴巴一抿:“阿姨才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你……”
“还不给说了?”沈桉看着他,“是谁昨晚说爱我的?”
“我说的。”
沈桉瞬时清醒:“装睡是吧?”
“我真醉了。”周聿礼说。
“得了吧你,男人的嘴就是不能信,我也是男人,也不能信。”
周聿礼轻笑:“行。”
医院针灸时沈桉没让周聿礼进去看。
景苔在一旁配合,施针的中医生。
沈桉疼得一身汗。
每一根针于他而言,都跟十大酷刑一样。
结束的时候,还是景苔扶着才没摔着。
景苔有点奇怪:“怎么样,怎么我觉得你一次比一次疼啊,我也做过针灸,疼痛感还是可以承受的。”
“亏你还是个医生,针反射的区域病情越是严重自然疼痛也会加深一些,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承受的。”
沈桉此刻跟溺了水的鱼刚上岸一样,呼吸都疼。
“让我缓缓再出去。”
“好。”
沈桉被推到一旁的临时病房躺着。
周聿礼等得太久最终还是闯了进来。
“周老板,里头万一有个女病人在做针灸呢,你这种行为不是纯纯耍流氓吗?”
“今天也就预约了沈桉一个,能有什么人?”
周聿礼无视景苔的阻拦,推门就进了临时病房。
沈桉脸上全是汗,周聿礼小心翼翼凑过去,就这么蹲在床边,他静静看着这人,明明还是那么生龙活虎的一个人,一场治疗就跟去了半条命一样。
“是不是很疼?”
听到声音的沈桉微微睁眼,见到人是周聿礼,他嘟着嘴道:“废话,本来还不想给你看到我这么狼狈的一面的,你自己居然,就进来了。”
“你更加狼狈可人模样,我都见过了。”
沈桉抬手就想给他一下:“你是不是欠揍啊,这种情况还能说这种话,没良心。”
周聿礼盯着沈桉:“要说的没有良心,咱俩半斤八两。”
“行了,抱我回家。”
周聿礼笑出声,眼神温柔,声音也轻了很多:“好。”
回去养了两天,沈桉觉得才算是熬出头来。
他又兴冲冲去店里上班了。
因为他收到霜霜给他的交友申请,宣柯说霜霜想联系他,他就自作主张给霜霜申请账号,问询的周聿礼拿的他的号。
沈桉很满意,周聿礼从来不允许在没他应允的情况下加好友。
霜霜说她特别爱喝奶茶。
可是小孩子喝奶茶多了,也不是很好。
于是沈桉这才迫不及待去店里。
专门研究纯奶做出来给她喝,宣柯每天都过来喂霜霜吃药。
看她吃的药,沈桉提出疑惑:“她现在吃的这些都是什么药啊?”
宣柯解释了一遍药名,见沈桉依旧一脸不明白,他说:“这瓶身上都是英文写的,沈少爷您也是名校毕业,怎么看不懂?”
沈桉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名校毕业?”
宣柯笑:“周少爷选择跟您结亲,自然讲究门当户对。”
“哪门子门当户对,我沈家当初覆灭,欠了债务的。”
宣柯沉默片刻后,吞了吞口水:“周少爷对你挺好的,你难道,对他不动心?”
如果是以前沈桉倒是会一口怼回去,可现在他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还能待多久,到嘴的话犹豫片刻还是吞了下去。
“我也不知道。”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