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开口,对方说话了:“沈桉,不用担心我,我已经回到店里了,他们绕了一圈又把我送回来了。”
沈桉松口气:“那就好。”
“你现在在哪里,要不就打个车回去。”
“不,我不知道他附近有没有安排人跟着,要真是打车回去了,万一再为难你怎么办?”他不能冒这种危险。
柳陵说:“我一定帮你把你妈妈找出来,到时候我帮你出国去,看他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沈桉眼睛突然就热了,是啊,他这边还有个妈妈呢。
他从来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只能从照片上知道她长着什么模样?
从他知道书中的沈桉母亲跟自己现实里的妈妈长得一模一样之后,他也想真的看一眼。
也算了却自己没见过母亲的遗憾。
看到她平安无恙,也算能让书里的沈桉没有遗憾。
半夜十二点多,沈桉才站在了周聿礼房子门前。
他没有急着进去,而是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这一片独立式公寓,独门独户,地理位置偏郊区,却是寸土寸金。
估计是看上这块空气质量高,隐蔽性高,安保也做得好。
富人在这里的房子谁知道有多少真是他们自己住的。
说不定都在金屋藏娇呢。
沈桉靠着墙,他捂着心口,这个位置最近老是疼,疼得他有时候都呼吸不上来。
每一次看到那一道隐约可见的疤痕沈桉就疑惑,这家伙难道做过心脏手术?
也不对,之前住院,医生说没有过相关的病史。
门开了。
刘程走出来,看到一头汗水的沈桉,他伸手说:“我先扶你进去休息,周老板他不在。”
沈桉松了口气,他顺了顺心口,撑着墙就站起来:“那最好,还真是累死我了。”
见沈桉没接受自己的搀扶,空着的手尴尬放下,跟着进去。
沈桉脱了鞋子,扯掉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整个人不修边幅躺倒在那里,半天没有动静。
刘程非常自觉给他倒了水。
准备走的时候,沈桉突然开口:“我最后还是要离开的。”
刘程一震,他回头看沈桉,没说话。
“帮我吧。”沈桉又说。
见刘程没反应,沈桉继续说:“沈家没了,那债务我一定会还的,但周聿礼我真伺候不了了。”
刘程走回到沈桉跟前:“什么意思?”
“周聿礼让我陪他睡,说是拿来抵债,我每一次都记着,他让你记到账上划了吗?”
刘程喉头一梗。
“看你这个反应显然没有,那我现在在做什么,我在作践自己,可是我凭什么作践自己啊,对吧?”
刘程沉默。
“刘助理,我妈我以后也是要带走的,我把话放这里了,我妈没做错什么。”
“这事儿抱歉,沈夫人身体很好,有人照顾,你不用担心,带走她,现下你还是不要多想。”
沈桉哼哼了两声,两条腿搭在茶几上,上半身继续躺倒在沙发上:“行吧,反正我妈平安就成,我信你说的。”
说完闭上眼睛再没开过口了。
听着玄关处传来了合门声,沈桉睁开眼睛,望着这偌大的房子,在一鼎复古钟旁边挂着一个鸟笼,里头什么都没有。
沈桉知道,这是周聿礼在警示他。
他就只能待在笼子里,不过他奇怪的就是就他这样的,周聿礼到底在想什么?
想了很久后,沈桉想,可能这就是报复吧。
就这样沈桉在这个房子里过了几天,每天都有阿姨来做吃的,做好就走。
基本也碰不上几个面,碰上了阿姨也就跟他打了一个招呼,忙完工作就走。
沈桉也懒得浪费口水掰扯,每天就窝在院子里犯困。
就这样处了半个月。
这天他看着宽敞的院子里种着各种他都认不出来的树啊花的,突发奇想,要不种点菜什么的是不是好点儿。
说干就干,让阿姨帮他买了几包菜种子。
阿姨本来不敢,拗不过沈桉软磨硬泡,只好答应了。
“谢谢你,我有活儿干了,精神才会好点儿。”
阿姨看他:“也是,我看你眼里都灰扑扑的,这会儿还真有点神了。”
沈桉笑:“还是谢谢你,我自己待这里,出不去,闷着呢。”
只是他没想到,刚拿着锄头没锄上几分钟,心脏就疼得他冷汗直冒,蹲在地上半天没法动弹。
“沈先生,你怎么了?”
周聿礼进来的时候正好瞧见这一幕。
“马上给我滚。”
对着阿姨喊的。
沈桉回头看了眼站在自己旁边的保姆阿姨,满脸自责:“对不起。”
阿姨冲他摇摇头,解下身上围裙,就走了。
沈桉被周聿礼扯进屋:“你不过是给我消遣抵债的玩意儿,真把自己当主子指手画脚了?”
“我错了。”
“认错还挺快,”周聿礼拍着沈桉的脸,力度不大,惩戒却是达到了,“可是你就是记吃不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