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牧那一脸崩溃郁闷到怀疑人生的模样,阿源忍不住笑出声。
就,还挺可爱的。
“我帮你擦擦。”她努力憋着笑,拿起自己的手绢,准备帮牧把他嘴角的食物残渣擦掉。
白色的手帕伸过来时,牧下意识地躲了一下。视线无意识扫过洁白的帕面,牧不由微微怔了怔。
手帕上印着一个十分不明显的淡粉色唇印,与昨日印在他海南队服上的那一枚如出一辙。
牧心跳如擂鼓。
见他躲开,阿源明显有些不悦,她加重了语气:“别动!”又命令道,“把头低下来些。”
牧垂着眼没有动,但下一瞬,他突然伸手握住了阿源的手,顺势将手帕印在了自己的唇上,仿佛祭献一个虔诚的吻。
他的唇不偏不倚地与她留在手绢上的唇印重合,隔着棉质的布料,她的指腹如唇瓣一般柔软。
他双唇在她的指间摩挲辗转,带了点乖戾的凶悍,步步紧逼,强势得让人退无可退。
这个有点儿凶凶的吻也就持续了一瞬,然后他便若无其事地放开了她,颇有些得逞似的得意道:“多谢。”
指间还留有酥酥麻麻的奇妙触感,仿佛心里渗出的痒。
阿源罕见的没有爆发,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然后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手指还不自觉地轻轻捻了捻牧的嘴唇印过的地方。
初夏的风吹来,很是舒爽。操场上传来让人听不真切的喧闹声,显得这处天台格外静谧安逸。
两人沉默地对坐了一会儿,牧突然问道:“你的手腕,还好吧?”
牧自然也是清楚她的打球习惯的。她腕上这欲盖弥彰般出现的护腕,很容易就让他想到昨天的事。
该不是昨天他真的下手太重,弄伤她了吧?
牧无不懊恼地想道。
阿源轻飘飘的乜了他一眼,然后抬手,大方地解下了护腕,抬手给他看:“呐。”
只见她腕间绕着一道淡淡的青痕,并不是非常的明显,但印在她过分白皙的手腕上却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其实不痛的……”源见牧立刻阴沉下来的表情,于心不忍解释道,“只是看起来有点吓人罢了,被人看见解释起来挺麻烦的,我就带了个护腕遮一遮。”
“真的、不痛吗?”牧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些许,却又担心阿源怕他自责,故意往轻里说,“雅惠,对不起,是我不好……”
阿源突然笑了。
这种做错了事后的小心翼翼的表情,她可是从来没在帝王牧的脸上看见过。
两辈子都没有过。
他给她的印象,一直都是可靠、稳重、成竹在胸又强势而充满攻击性的。
他是完美的王者,没有软肋、坚不可摧。
但此刻,她突然发现,牧,其实也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强硬。他也有柔软、不知所措的青涩一面。
只被她看到的、这样的一面……
这么想着,心里那点小小的不快即刻烟消云散。
她推了推他,笑道:“别这么一副表情。跟你没关系的。我的体质就是这样,稍微碰一碰、撞一撞,马上就青紫了。不过好的也快,过两天就没痕迹了。”说罢她还举了个例子,“前两天,我不小心撞到篮球框边缘,大腿上也青了。”
“真的?我看看。”牧下意识回应道,本能就要伸手。但手腕一抬,他当即就愣住了。
雅惠说她刚刚撞到了哪里?大腿?如果他要看她的伤势的话,是不是要掀她裙子?
牧囧了,会被当成x骚扰的。
果然,阿源立刻打开了他悬停在她裙摆上方的咸猪手,瞪他轻叱道:“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