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很想试试。
阿源清楚,以牧历来强势的作风,势必不可能喊出「姐姐」这种骚话的。况且她也并不是真的要他喊,不过是为了排解他的郁闷罢了。她见他神色已恢复如常,便也不揪着这个称呼不放。
“不叫就算了。”她站起身,将微皱的队服抚平,边走边道,“我还不乐意听呢!”
她刚踏上一级楼梯,搭上楼梯扶手的手就被一只古铜色皮肤的大手给按住了。
牧也跟着她起身,就紧紧跟在她身后。
手背上传来他掌心灼烫的热度,莫名觉得有些心慌意乱。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喘息,阿源暗道不妙,就听他已低低地笑了起来:
“……姐姐、惠姐姐……阿源原来是喜欢我这么叫你吗?”
他的唇峰几乎都贴到了她的耳垂,吸气吐字从耳畔吹入心底,格外撩人心弦。他的气息太过强大而富有侵略性,将她整个人都包裹笼罩。阿源觉得自己呼吸不能,仿佛一切都被他牢牢掌控在手中。
见她不说话,牧继续呢喃道:“……惠姐姐,你最漂亮了。在我心里,谁都比不上你……”他又贴近了她的耳根几分,仿佛张口就能她小巧的耳垂含进口中。再次压低的声音让他的气音更重,似乎要借着这个契机把所有藏在心底的情话一次性说完,“……身材也性感得要命!”
阿源:“!!!”
这混蛋,居然在跟她调情!
阿源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往脑子里冲,荡得她昏昏沉沉的,很不合时宜的,她又想起那晚的荒唐与放浪、以及久久不能平复的余韵……一种难以言喻的羞愤涌上心头,阿源转身,气急败坏地就要抬手打他。
牧却早有先见之明,在阿源转身的一瞬间,憋着笑,已然用极快的身法躲开了。
阿源打了个空,一时失去了平衡。本来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以她的运动能力是可以瞬间调整过来的。可她和牧都忘了,阿源此时正站在台阶上,根本没空间让她腾挪。她想维持平衡,反而一脚踩空,往前栽去。
这始料未及的变故让牧一阵心急肉跳,来不及多想就一脚跨出,用自己的身体接住了阿源,另一只手及时抓住了楼梯扶手,稳住了两人的身影。
她跌进了他怀里,他抱了她满怀。
这是他们有史以来最近的距离。
他的手紧扣在她的腰间,被宽大的运动服遮掩住的窈窕腰身在他掌中纤毫毕现。牧觉得自己心跳得极快。他不知道是刚才吓的还是紧张的。
而就在此时,阿源忽地抬头,四目就这么恰好地对上。
阿源似乎也吓得够呛,脸色比平日里还要白。两人都是不日要参加篮球比赛的,如果就这么摔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而面对近在咫尺的美颜,牧竟罕见的失神了。
除了正式的比赛,阿源每天都会化淡妆,很淡很自然,几乎如同素颜,她认为,这是对旁人最基本的尊重。平日里保持着社交距离,牧愣是没看出阿源化了妆和没化妆的区别。直到今日,如此近的距离,他才方才从她脸上的细节处察觉出些许端倪。
最明显的是她的唇,应该是涂了唇膏的,粉嫩、丰盈、红润,让人好想一口咬下去。而此时此刻他们的距离,只要他微微低头,就能得偿所愿。
牧的心中蓦地腾起一股蛮横的孤勇。他想,被打成猪头就被打成猪头吧,若能亲到这一下,那也值了。
他的手臂忽地收紧,将她往自己怀里搂得更紧了些,垂目低头。
也许是紧张,牧并没有发现阿源虚扶着他肩膀的手已经抱住了他的脖子,同时稍稍扬起了下巴,双唇微启。
“砰”的一声重响,惊醒了正投入的两人。
牧源二人一怔,然后同时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是同样往回走的仙道、绪理、和风岚三人。绪理一脸害羞震惊,刚刚那响声就是她手里吓掉的饮料瓶,仙道依然笑得云淡风轻,而风岚则挑挑眉,一脸看热闹的八卦贼笑。
牧&源:“……”
一时忘了,这三个人也是要往回走的,只是落在他们后面有一段距离而已。
二人像触了电似的赶忙放开对方。
阿源脸上红潮未褪,又见电灯泡三人组更觉尴尬,于是背过身去,没理人,兀自平复情绪。
如此,牧就不得不站出来说话了。
他轻咳两声,刚想说「源队长滑倒了,我顺手扶了她一下。」就听到楼梯的另一头传来一声怪叫。
他回头一看,头更大了。那是抱着一大份关东煮的藤真琴琴。
牧&源:“……”
怎么有一些前有狼后有虎的感觉?
牧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琴琴用一根吃干净的竹签指着他们,愤怒地控诉道:“你们骗我!你们明明就是在交往!别不承认,我都看到了,你们刚刚搂一起亲得可起劲儿了!”
牧:“……”
没亲到!别造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