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同心蛊反噬，伯辛喷出一口鲜血，眼中满是诧异……四周的傀儡轰然倒下，咒音不复存在。

众人未及反应，李星云等人迅速出手，片刻，剑刃已抵住假李和李嗣源的喉咙。

——胜负已分。

伯辛忍着巨痛跌撞朝你扑来，却晚了一步看着李茂贞将你抱起。

颤抖的手封住你的穴道：“白岐！？你为何……我可以阻止的。”

疼——四肢百骸都在疼，如无数虫蚁在啃食一般。

“那些人，是无辜的……不该死……”

内力带着暖意不断涌入，你握住李茂贞的手，他僵硬了一瞬反握住你的手。

“李茂贞，抱歉，我控制不住我的心意……那日在主峒我本想同你说……”

肺腑如火灼一般你说话也极其艰难，李茂贞将你揽得更紧：“我知道。”

他知道你心中所想，也明白心意本就不自控，饶是自己口口声声将情爱放于后者，可在你离开那日还是跟着你走了许久……

无数内力涌入，你仍就没有半分好转。

陆雪青慌忙上前为你施针救治，你能感觉到躯体的变化，神志也越发模糊。

伯辛看着你渐无血色的脸庞，泪水决堤而出，眼中唯有你一人倒影，仿若当年春色……

你与他前后奔跑嬉闹在田埂上，笑声清脆爽朗，穿过密林重重，传出十万大山。

“偷学秘术，火烧紫雾林，强逼几位叔伯就范放我出十二峒，小岐……我做这些不过是……”

血泪顺着他的脸颊落下，眼中是汹涌的情意：“不过……是想见一见你罢了。”

可人本就是贪心的，本想着见一面就好，可等真见了又想着若是能在靠近些便好了……欲望如开闸的洪水再也止不住。

“小岐……对不起。”

“我不怨你，可……可你做错了事，便要承担后果，回去吧伯辛。”

他是十二峒的人，不能落在别人手里，十二峒的秘密也绝不能被人窥视。

“我带你回去，二峒主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伯辛朝你伸手却见你往李茂贞怀中缩了缩，他有些受伤但还是柔声道：“你若不想留在那，待你好了我送你出来。”

“不，你走吧。”

话落，你侧过身不在言语，方才那几句几乎花光了所有力气。

伯辛跪在地上望了你良久，半晌，他才强撑着身子起身：“小岐，我答应你。”

少年只身消失于暗夜，再不得心中明月。

————

耳边声音再次嘈杂起来，只是这次没有厮杀喊叫，取而代之的是汽车的鸣笛声和一声巨响……

“小姑娘，你醒醒，千万别睡！”

“快打120……”

在一声声的惊呼中，你似乎也听到李茂贞的声音，不复平常的沉稳反倒带了些许哭腔：“白岐，不要。”

记忆如走马观花，初见时的场景再次清晰起来，雨幕中，你与李茂贞相对而视他同你说：“今日起，便跟着我。”

你瞧着他的脸想着这世上竟有这般好看的人物——

自那时起，十余载相思从未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