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潭州城，马希声府邸内，三个醉汉正躺在正厅闹哄哄的说话。张子凡和李存义二人已经来这好几日了，他们每日不是喝酒就是睡觉。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二人已经忘了来次的目的——让楚王马殷在朱雀门之约时能站在自己这边。

两人对视一眼正准备来口，马希声便阻止了他：“张兄，我知道你们焚毁凉亭的目的，李嗣源不日便要离开楚国了你是想随他一同离去吧。”

“若讷兄……”

“你不必再说了”马希声看着张子凡和李存义，面露不舍：“哎——真是相聚时难别亦更难啊……”

这诺大的府邸之中，等下次遇见这样的知己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他当然不舍，但是他也多多少少猜到了张子凡和李存义此番前来的目的，如果强行留人，恐怕会耽误大事。

听到马希声的话，张子凡与李存义面面相觑，尴尬一笑。

借酒装疯被戳破不说，对方还这么体谅人，就连李存义都忍不住红了老脸。

这事儿闹得！

张子凡以茶代酒跟马希声赔了个不是，转而开口说道：“既然离别已经注定，兄弟我还有一事，希望若讷答应。”

“你说吧。”马希声还沉浸在离别的悲伤中，此刻脸上满是强颜欢笑的神色。

张子凡亦是心中不舍，试探着问道：“我听说楚地这几日正逢庙会，不如我们一起去游玩一番，也好留个念想，看完我们再走，行吗？”

庙会！马希声忽然想起来，的确最近是有个庙会。马希声当即感动地看着张子凡，笑道：“兄弟果然够体贴，那就去游玩一番，权当留个念想！”

马希声对着门外的下人吩咐道：“备车，去庙会！”

李存义对着张子凡赞许一笑，眼神很明白——下面，就看我们的了！

三人说走就走，没一会儿就到了庙会，锣鼓喧闹，庙会门口，专业的舞狮人在一串串灯笼结成的围墙前舞起了狮子，呼喊声、掌声阵阵，热闹非凡。

月朗星稀，不远处，马希声、张子凡与李存义从一辆马车走出，三人站在庙会门口，先是被阵势吓了一跳。

“还真是热闹啊。”张子凡不由地感叹道。

马希声颇有得色：“那是，每年这个时候都这样，男人拖家带口来庙会，小孩们撒开了玩。”

李存义仗着年龄占了个便宜：“嗯，我负责拖家带口，你们负责撒开了玩。”

几日处下来，大家早已熟稔，哈哈打趣几句，三人便迈步向着庙会里走去。

可马希声怎么也没想到，这开心的告别会变成遭遇刺杀和兄弟离心收尾……

马希钺府中：

马希钺与李嗣源相谈一番后离去，屋中只剩伏在地面的两个通文馆杀手。

待到二人彻底离开，其中的一个通文馆杀手起身，轻松地坐倒在地。这人不是张子凡还能是谁？

张子凡摘下面具，露出自己本来的面貌，转头对着身边之人开口问道：“现在——你相信了？”伪装成通关馆杀手的马希声仍旧伏在地上，双手握拳不停颤抖。

如果说之前的那些他还能说是别人有意挑拨，现在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任他怎么为兄长找理由都说不过去了。

张子凡拍拍马希声的肩膀，叹了口气：“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个份儿上了，今后该怎么做，想必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马希声缓缓起身，随手摘下面具，失神地望着地面，过了一会儿才声音颤抖地说道：“谢谢你。”

张子凡起身准备离去，他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要看马希声自己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