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把这种问题抛给受害者,你想过他的感受吗?”
宋不辞眉心微蹙,因它的话语陷入了反思。
“你不需要赎罪。”宋理枝忽地开口,打断他的思绪,语气缓了缓,“哥,你不需要,向任何人赎罪。”
“你像以前那样就好。”
总笑得没心没肺,遇上事又总是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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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姐,上午发的物理写没?咱俩对对答案。”范洋拿着物理卷小跑过来。
期中考的紧逼下,各科试卷和答题卡跟不要钱似地发,相较备战月考,强度更是提高了一个档次。
姜知幻用笔头指了指手下压着的试卷,“正准备写,你可以等宋不辞回来问他要,他做完了。”
宋不辞去小卖部买糖了,他说今天动脑过度,需要吃点甜的放松放松。
“你帮我掏一下他桌肚里的物理卷子,我不敢。”范洋说着,又冲门口张望的两个女生摆摆手,“不在不在,温玉不在。”
运动会结束后,温玉来学校的频率便大幅减少。
姜知幻疑惑,“为什么?”
“老宋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范洋解释,随即眼珠转溜了下,笑得贼兮兮的,“不过你俩关系好,你拿他肯定不会说什么,求你了幻姐,江湖救急,夏哥睡死了,我也不敢叫醒他。”
试问,谁听到这种话,心里不会揣摩自己在对方心里的份量原来这么重?
范洋打心底佩服自己这招,为了老宋的幸福,这个月老他当定了。
姜知幻半信半疑,倒不是揣摩份量问题,而是据她观察,宋不辞貌似并不介意这种小事,如果他不在,等他回来时告知一声即可。
不过她受不了范洋的死缠烂打,弯身,找宋不辞的物理试卷。
宋不辞的桌肚内不算乱,估计这两天没时间整理,所有试卷和答题卡都混在一起,一时不好分辨。
姜知幻索性全拿出来,翻了两下,找到试卷递给范洋。
“小弟谢过!”范洋接过。
反正都拿出来了,姜知幻顺便将那叠散乱的答题卡和试卷分类整理。
范洋见状,纳闷道:“幻姐,你是处女座?”
“不是,我是水瓶。”
“那你一定是有强迫症。”范洋瞄了眼她的桌肚,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放眼整个班,像你这种收拾这么整齐的人不多了。”
“?”
“收拾没多久就会乱,干脆任它自由发展。”
姜知幻“噢”了声,没兴趣在这个话题上进行下去,她拿起一张答题卡,无意瞥见一行字。
——抓紧,别松手
第一次周考的作文题目,李净秋给的满分。
姜知幻的目光在那五个字上停留,视线忍不住往下移,她看得认真,以至于完全没注意归来的某人。
“在看什么?”
宋不辞微俯身,脑袋靠近她的脑袋,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不清。
后面的范洋眼睛都看直了,完全傻愣在原地,心说老宋这货还挺会,贴上去都不带犹豫的!
姜知幻毫无防备,被吓了一跳。她松开手中的答题卡,拍拍自己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脏,有些心有余悸道:“你飘过来的吗?”
“我没想到你看得这么入神。”宋不辞直起身,嘴里叼着根棒棒糖,懒散地垂眼,看她下意识的小动作,笑。
“老宋,你的物理试卷我借走了,待会下课还你。”范洋说。
作为合格的月老,要懂得留二人空间。
宋不辞应了声“行”,随即坐下,继续看姜知幻。她将理好的试卷和答题卡放到他桌上。
“怎么突然整理起这些了?”宋不辞问。
“范洋说你不喜欢别人碰你的东西,所以让我帮忙拿卷子。”姜知幻用笔尖指了下他,又看了眼那一叠,“顺手的事。”
宋不辞还在琢磨范洋那句话,“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原来他在范洋眼里是这么小气一人?
“这我不清楚,不过……”姜知幻看着他,眼角弯弯,语气略带轻佻,“他还说,我俩关系好,我拿你肯定不会说什么。”
“这倒是句实话。”宋不辞不假思索道,从兜里摸出一枚戒指,套进姜知幻手中握的笔。
戒指与笔杆相撞,发出清脆声响。
姜知幻垂眸,认出是他之前戴过那款铂金素戒。
“你到底有几对戒指啊?”她问。
“就两对。”宋不辞说,“你手上戴的是我奶奶托人设计的,这款是我爷爷买的。”
姜知幻眸光微动,取下笔杆上的戒指,拿在手里没戴,不明所以道:“都给我?”
“我爷爷奶奶说过,一对是订婚戒,一对是结婚戒。如果以后遇上决定要共度终身的女孩子,就把这两枚送给她。”
姜知幻的眼睛一眨不眨,久久盯着戒指,直到眼眶泛酸,才问:“你确定不会后悔?”
“永远不会。”宋不辞说。
共度终身。
这四个字,在十七八岁的年纪来谈,实在有些遥远,抑或是浪漫过头。
但宋不辞会想方设法地去套牢姜知幻。
不管是真心也好,玩玩也罢。他认定她了,便绝不是泛泛空谈,如果分手,那他也会跟她每时每刻都纠缠不清。
姜知幻眼底浮现出愉悦的笑意,直接将戒指戴进右手中指。
无论是共度终身,还是永远不会。四个字听起来都太令人心动了。所以,宋不辞,你可一定要说话算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