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鹤脑瓜子疼,他捂住通讯器,像是捂住了塌了的再也不会亮起的天。
“怎么办?赵哥的电话。我们说实话,还是随便编个理由?他在彝镇执行任务,一时半会儿估计赶不来。”
要是因为一次任务,伤了赵哥和上将的感情,那可怎么办?
该说不说,关键时刻,还是老油子公叔会来事儿,他直截了当地给许桓扣了个大帽子,“怕什么?你就直接和赵哥说,少将为帝国出征,甘愿承担保卫帝国的重任,无论发生什么,那都是立在少将生涯中的荣誉丰碑。”
“当然,你顺便再给他打个预防针,说任务紧急情况特殊什么的,他应该就只是象征性地问两句。”
滕鹤第一千三百次醍醐灌饼:“好!我就这样说!哎呀,还是入队久的脑子好使啊。”
他悠哉乐哉地接了电话,清了清嗓,准备和赵江行扯上一大堆军部黑话。
蓝屏亮起,率先入镜的是坏掉的灯带和漆黑的逼仄房间,继而是赵江行的配枪和防弹背心。
渐渐地,随着视野开阔,光亮射入,赵江行全身入镜。
作为一名严于律己的帝国军人,他寸头利落,眼神坚毅。赵江行身高一米九,肌肉结实,胸肌饱满,腰腹有力,是十分标准的脂包肌。往那儿一站,就仿佛是座安全感满满的大靠山。
据说他有一定的斯拉夫人血统,但在如今混居到极致的大星际时代,混血实在不算少见。
赵江行低眉,灰蓝色的眼珠便被长直睫毛和眉弓的阴影遮挡住,他收起配枪,走近警车,“今天出任务了吗?”
滕鹤看得有些晃神,霎时被问到了,他连忙坐直回应道:“出了,少将带我们抓到了上尉和执行官!行为恶劣,情节严重,可立马发配祖儿法灯塔大酒店!”
说完,他只感觉心脏漏跳了几拍,物理意义上的几拍。
这么一看,赵哥和许桓少将长得还真是差不多啊……
听说感情和睦的二人,经过长期相处后,长相也会因微生物生态接近而趋于相似。
滕鹤的心脏又漏跳了几拍。
完了,那要真这样儿,许桓少将为帝国站街的事儿更不能说出口了。
滕鹤在心脏起起伏伏跳跳停停的仰卧起坐中加急编着军部黑话,然后,他听到了赵江行的声音。
“十分钟前,彝镇的走私军火犯已经被枪毙。”
滕鹤顿感不妙。
车里的其他几人也都屏住了呼吸。
果然,赵江行的下一句正中几人靶心。
“春港牵涉的利益网错综复杂,经过上级的考虑与讨论,我将正式被调到春港执行任务。”
“今天许桓带你们捉了两个人,过程应该有警助录下的实时画面吧?传给我一份儿,我大概三个小时以后到春港。”
滕鹤差点给上级跪下了。
麦克菲尔逊着急忙慌抓耳挠腮:“不是,赵哥,你看,彝镇那边儿也不是小事儿,你劳累过度,就暂时休息两天嘛,两天以后再过来嘛!”
赵江行严肃回绝:“春港是此次任务的重之中重,许桓过去没处理过相关案件,又没有经验,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以防万一,我必须陪同。”
班普摊手。
得,还是个字里行间暗戳戳的恋爱脑。
更没治了,更不能和他说许桓少将站街的事儿了。
公叔奇怪地看了圈支支吾吾不敢说话的三人,演瘾上来,皱眉道:“你们有开警助吗?”
麦克菲尔逊和他眼神一对,猛拍大腿,立马反应过来,顿时懊恼道:“哎呀,瞧我这脑子!我忘开了!”
班普也找到状态,嘲笑着麦克菲尔逊的脑子走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