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眉眼锋利,仿佛之前含在眉眼中的温吞被他手下的铁锤连着那把刀一起给砸了,剩下的都是属于妖族的桀骜不驯与张狂。火星子在牧酌南的身边四溅,每一次的火星子飞溅都给那张脸打上了完美的阴影。
牧酌南抓紧再砸了十几下,直到自己手上的大刀又发出哀鸣。他这才抬起头,随手把自己手上砸得通红的铁锤扔进早就准备好的冷水里。
铁锤一落进冰水里就发出嘶啦嘶啦的声音,连着冒起了大片的白雾,白雾升腾,渐渐遮住了牧酌南。牧酌南就在这片白雾中微微侧头一笑,那份熟悉的温润又一次回到了他的身上。
叶无瑜忍不住感概,“你师尊把你扔到这边还真是暴敛天物,还不如把你扔进地府那些商场里,咱就学学人间干的事,好好拉动一下地府经济。”
牧酌南笑笑,他一指案上的刀,“这刀的灵性没存多少了。”
叶无瑜瞥了一眼那把刀,虽然看起来锋利依旧,但是和十几天前简直没法比。
原来这把刀有多野叶无瑜是知道的,虽然主人死了,但依旧灵性极重。那时候清扫战场的时候还甚至自行暴起伤人,若不是陶之遥刚好在场,直接干脆利落地一巴掌拍上去,说不定这把刀还真能要了人命。
可是哪怕是挨了陶之遥一掌,这刀依旧傲得很。
牧酌南刚刚接手时虞三五怕他受着伤反被刀给弄伤了,专门给他弄了根铁链,把这把刀死死捆了起来。
一开始这把刀还挺有骨气,哪怕被捆着也时不时动两下彰显一下存在感。
直到它被牧酌南锤了整整十天。
再傲的刀都被捶服了。
大概是虞三五一早就算好了的,牧酌南还真是折磨这把刀的最好人选。这刀本来就有灵性,用法术攻击进行锤打效果其实不大,只能靠着锤打者自身的力量物理攻击。牧酌南的肉身强悍程度不容小觑,而且现在地府能抽得出来的人不多,牧酌南现在身上受着伤,勉强算是半个闲人。
而且,对这把刀捶捶打打对牧酌南自身也有好处,在他磨砺这把刀的同时,他也在磨砺自己。正好借这把刀稳一稳他血脉觉醒之后略微有些不太稳定的心境。
再者虞三五,或者说螭影剑,早就看上这把刀了。
虞三五干脆就把这件事交给了牧酌南,毕竟牧酌南是绝对不会偷工减料的。
“吃饭。”叶无瑜打开饭盒。
牧酌南依言坐下,却没急着动筷子,“地府快稳定下来了?”
毕竟之前来送饭的可不是叶无瑜,她过来送饭那应该就是抽出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