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福生把笔记本放好,继续整理东西。
上次他没好意思乱翻,这次仔细整理,竟然从抽屉里找到了原主的身份证和银行卡,想想也是,原主住在这里,所有家当肯定都在这里。
不过一个人的全部家当少成这样,还挺令人嘘唏的,安福生甚至把原主那几本厚厚的全是文字的书都带上了,最后也只装了一个行李箱外加一捆被子。
安福生把原主的银行卡和身份证件小心放进行李箱隔层的袋子里。
身份证他以后需要用,银行卡他也要去看看有没有钱,根据原主寥寥的日记来看,原主来这里工作应该为了给十四买人工耳蜗,如果卡里有钱的话他就交给温悯让她给四十买耳蜗。
安福生收拾好所有东西后,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抱着卷得紧紧的被子跟何止告别,“何老板,我走了,谢谢你。”
何止终于从美食中抬起头来:“你怎么回去?”
“我坐公交车回去。”安福生说。
“你这样怎么坐公交车?”何止皱眉。
“啊?城里的公交车不让带大件行李吗?”安福生觉得不可思议。
城里的公交车确实要载很多人,但是不给上大件行李也太不人性了吧。
何止吃了美食心情好,耐心也多了,说道:“公交车没有不让带,只是你这样不方便而已。”
“那就好。”安福生松了一口气,他现在力气大得很,提这点东西上公交车没有问题,“我可以的。”
何止脱掉一次性手套,把没有吃完的酸梅鸭杂收拾好,“我开车送你。”
安福生怎么好意思麻烦别人呢,他忙道:“不用,不用,不麻烦你。”
何止懒得跟他多说,拿起办公桌上的车钥匙,拎过安福生手里的被子,“正好顺路去办事,走。”
“好,谢谢老板。”如果是顺路的话,安福生比较心安。
这会儿不是上下班高峰期,路上车上,一路顺畅,何止车开得飞快,半个小时没到车就停在了福利院门口。
只是在这短短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里何止的手机就响了三次,这会儿车一停下何止又接起了电话。
安福生知道很多人介意打电话时有旁人听到,他赶忙下车到后备箱去拿自己的行李。
拿好行李,何止还在讲电话,安福生站在车外等何止讲完电话,心里产生一丝愧疚,“他这么忙是因为我辞职了吗,可是我不辞职也帮不了他。”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何止挂掉电话,见安福生在外面嘀嘀咕咕,降下车窗问道。
“没什么事了,谢谢你今天送我回来。”安福生非常正式地鞠了个躬。
何止:“……”
看着何止的车越走越远,安福生突然想起一件事:“何老板还欠我一百块钱!”
三分钟后,安福生拖着行李箱一脸纠结地走进福利院,心里疯狂双人交战:
大方福:“他开车送我回福利院了也算抵了钱吧。”
贫穷福:“但是如果坐公交车的话只要两块钱啊…”
大方福:“可是,公交车怎么能跟私家车比呢?私家车更舒服肯定更贵啊?”
贫穷福:“可是我又不是一定要坐贵的私家车……”
大方福:“算了吧,车都坐了,人也走了,而且是最主要的难道不是别人的一片好心吗?”
贫穷福:“可是,那是一百块钱啊!”
……
与此同时,温星临也正处于极度地纠结之中。
温星临双手抓在膝盖上,时不时地偷瞄一眼讲台上的数学老师,数学老师正一张一张翻单元测试卷子。
那卷子正式第一单元的测试卷,昨天老师发下来让大家带回去把错题改好,找家长签名,今天早上再由课代表收回去交给老师检查。
温星临是先找安福生签了名,后来才去改错题的,因为错了的题目他还是不会做,他怕改了还是错的会被大哥笑话,但是现在他又担心改了还是错的数学老师会找家长。
不过大哥没有电话,老师应该找不到吧,温星临自我安慰着。
他根本没意识到老师找不到安福生但是可以找到娄兰甚至温悯。
“温星临。”
数学老师突然点名,把温星临吓了好大一跳。
温星临“嘭”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老…老师。”
数学老师神色如常:“上来拿卷子啊。”
温星临这才发现数学老师只是粗略翻了一下卷子,看大家有没有改而已,根本没有细看大家改得对不对,他努力平复着狂跳的心脏,微低着头走向讲台拿回自己的卷子。
数学老师发完卷子,拿起一支粉笔站在讲台中央,清了清嗓子道:“好了,大家不要说话了,保持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