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知坐下,抱着俏俏放到自己腿上,对宋春花笑了笑,然后看向贺永贵。
“爹,是我要分家。”
左氏不等贺明知继续说,斥责道:“五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家里这些年为了你提心吊胆,盼着你回来,听到你的死讯难过了这么长时间,你回来就要提分家,你想让村里人怎么说我们?有你媳妇这个泼妇天天败坏贺家的名声就算了,你也要败坏老贺家的名声吗?
“你知道你四哥是个读书人吗?是要走仕途的,最看重的就是名声!咱们庄稼院里出个读书人有多不容易,你能不知道?你要是敢毁了他,我就和你拼了这条老命!”
贺明知表情都没变化一丝一毫,淡然道:“如果他真的看重名声,当年就不会给你出主意,让你算计我。”
贺谨荣额角青筋一跳,心中终于开始惊慌,想他怎么会知道是自己给娘出的主意?
左氏自然不肯承认,色厉内荏道:“你不要胡说!我知道你从小就嫉妒你四哥,觉得你们两个就差一岁,他能去读书你不能。这些年你在外面受了苦,他却成了童生,还娶了你当年娶不到的女子,你怀恨在心,就想诬赖他!是不是?”
贺二郎叫道:“娘!你不要这么说五弟!他不是这样的人!”
贺谨荣看着二哥,委屈道:“二哥,你也认为五弟说的是真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总之,五郎不是娘说的那样!他自小就是个好弟弟!”
宋春花不耐烦地道:“老太婆偏心偏得还真是理直气壮,你说什么我都懒得搭理你,但你能不能不要说我男人想着别的女人?他有我就够了,至于你当成宝贝的,在我们看来就是破锅配烂盖,凑在一起正好!”
潘桃真是气死了,她招谁惹谁了,她都站在一旁不吭声了,怎么还惹着这泼妇了?要不是知道贺谨荣会有出息,她才不想和宋春花当妯娌,平白拉低了自己的身份。
左氏质问贺明知:“五郎,你管不管你媳妇?你要是不管,就别怪我休了她,我们贺家容不下她这样的恶妇!”
贺明知道:“娘,休妻是不可能的,既然你容不下这个儿媳,就分家吧。”
“我真是白养你了!就为了这么一个泼妇,就为了这么一个恶妇!”
“你没有白养我,你可是算计了我一回,让我去边关丢了一回命。”
“你是不想让我活了啊,好,你要是想分家,那就踏着我的尸骨走出这个家门!”
母子二人四双相对,一个眼神冷淡如水,一个像要喷出火来。
贺二郎难过地对贺明知道:“五弟,都是我的不是,如果不是我生病,你们就不用抽签决定谁代替我去边关,都是我的错!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们在草签上动了手脚,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我就是爬也要爬去边关,都是我的错!”
贺二郎知道哥哥弟弟们那么做不对,但他们也只是不想去边关,如果不是自己生病,又怎么会轮到他们去,他们又怎么会做这样的错事?所以一切的罪恶根源都是他!
贺二郎想只要五弟不分家,他愿意尽一切所能弥补他。
宋春花这时候却大叫起来:“二哥,你说什么?他们居然在草签上动了手脚?原来不止是让你生病这一件事,还有这件事?
“好啊!我就纳闷怎么我家五郎听贺老四和老太婆窝在一起说悄悄话时那么肯定是我家五郎替你去边关,那时明明是在设计让你生病之前!
“我算是明白了,原来是连环计啊!贺老四你是不是人啊?他可是你唯一的弟弟,你就这么对他?!你们从一开始就想着让他代替,什么抽签决定只是障眼法!”
贺二郎傻愣在原地,贺老爹手里的烟杆掉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