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炳望了她半晌,胸口因深呼吸而起伏,无人知道他心中经历过怎样的激战。
最终,眼底的浓浓情愫褪去,理智战胜了欲望。
谢炳在苏浣光洁的额头上几近虔诚般地轻轻落下一吻。
他将苏浣抱进了房间,眼神不经意间扫过她的床头,却发觉盛云竹的照片不知何时已经被她收了起来。
他拎着被子的手顿了顿,唇边出现了明晃晃的笑意。
谢炳望了苏浣两眼,而后转身离开,独自面对又一个不眠夜。
翌日清晨。
苏浣从睡梦中醒来,她揉了揉自己发胀的太阳穴,记忆断断续续地涌入脑海中。
似乎昨晚她和谢炳愉快地在景南大学操场欣赏夜景,谢炳还给自己买了酒,然后呢……
完蛋了,她断片了。
不过是区区一听果酒,两罐啤酒,竟然又让她醉得不省人事。
她应该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她对自己实在是没什么信心。
但是,她对谢炳很有信心,她认为,谢炳是个值得深交的正人君子。
回忆起来,第一次发现自己酒量差,还是高考之后和同学在KTV中狂欢,那时候还是盛云竹把她送回家的。
自那以后,苏浣便不怎么喝酒了,除非是心情不错,自己小酌两杯。
即便平时作为律师参加应酬,苏浣也一律说自己酒精过敏。
好在现在时代有所变化,不再像以前一样讲究酒桌文化,对女性的尊重也多了不少,否则还真是个难办的事情。
苏浣慢吞吞地从被窝里爬起来,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衣衫整洁极了,更加坚信了昨晚没有发生什么。
洗漱完毕,苏浣又恢复成了成熟干练的女律师模样。
她正打算去律所,小狗年糕却凑过来,用嘴轻轻拽住了她的裤腿,一个劲地把苏浣往餐桌的方向引。
它如此模样,分明就是受了谁的命令。
苏浣领会了它的意思,走到餐桌旁,看到上面摆着一个橘黄色的砂锅,伸手摸了摸竟然还带着余热。
打开锅盖,袅袅香气扑鼻而来,浓郁的皮蛋瘦肉青菜粥出现在眼前。
旁边还有一张显眼的白色纸张,用砂锅盖住了一角,上面是几个用钢笔书写的大字,一笔一划皆遒劲有力——
“苏浣,昨晚你喝了酒,我熬了粥,希望你喜欢。另,我需要到湖明市出差参加学术会议,预计明天晚上回来。”
苏浣拿了一旁洗净的碗筷,为自己盛了一碗热乎乎的粥,小口小口地喝起来。
她把谢炳留下的纸条捏在手中,不过是短短两句话,却鬼使神差地让她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清新俊逸,果真字如其人。
意识到自己居然在饶有兴致地欣赏谢炳的字迹,苏浣瞬间有些羞赧,心中唾弃着自己的行为,忙不迭地放下纸条,拿起手机浏览着圈子里的法律资讯。
却说此时的雁华市逸风集团内部,罗羡逸正站在落地窗前,神色冰冷地俯瞰着车辆来往的道路。
这逸风集团是罗父生前投资成立的,不过他只是实际出资人,表面上所有的股权都在罗羡逸的名下,并且罗父从未出席公司的活动。
因此公司内部,除了罗羡逸和妹妹、母亲,无人知道罗父的实际出资人身份。
他的脑海中想起的苏浣对他说的话,只要他不主动自爆,逸风集团的股权就是他的财产,别人几乎不可能抢走它。
有人轻叩办公室的门,罗羡逸道了声:“进来。”
“少爷,这几日苏律师和谢炳应该没有去撤销离婚申请。”属下汇报道。
也不知道这苏律师给罗羡逸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他大动干戈地派人蹲守在民政局门口。
罗羡逸的唇边勾起了一抹凉薄的笑意,语气慵懒道:“果然,那天在我面前是做戏。”
“少爷,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他们真的感情坚不可摧,怎么会去申请离婚?如果感情已经恢复,又怎么不去撤销离婚?”
属下了然地点头,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继续道。
“最近谢炳似乎在找什么人,已经拜托了身边好几个人了,那个人叫盛云竹。”
罗羡逸接过递来的照片,上面是一个陌生的少年。
只是那照片只有一半,另一半显然被人用心地裁去了。
“这个人好像和苏律师有关系,是苏律师的……初恋。”
这里面一听就是有故事的。
罗羡逸的动作顿住,脸上的笑容消散,眸色沉沉,片刻后道。
“帮忙找,最好能在他们之前找到。”
如果是另一个危险,他不介意先扼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