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总是无时无地被注视着,她被注视着的主要缘故就是因为众所周知她就是杜家的追随者,追随者一旦要开始反叛,这里的所有人都期待看她满盘皆输。
因为这里也有人不喜欢她,看不惯她仗着杜家的权势享受的荣华富贵。
顾昭君试图劝解顾千秋。
“妈妈,我希望你至少也得自己也想好后路,难道金丝雀可以做一辈子吗?”
“关着金丝雀的牢笼从来没有稳固过,关着金丝雀的主人随时想折掉它的翅膀。妈妈,我们的牢笼只有继续加固关的更紧、或者是被其他金丝雀取代的区别。”
金丝雀,这是一直以来施加在顾千秋身上难以摘掉又如同诅咒般围绕着她的身份。顾昭君的话在顾千秋看来十分的刺耳,顾昭君说出了事实,她们的确总是容易被取代。
这种身份令人惴惴不安,即使顾千秋付出过身体和感情,只要杜深雨不高兴,就不需要她。
顾千秋被顾昭君说得羞愧难当。
她推开来顾昭君。
“我不是金丝雀,我也不觉得自己是,你也不准觉得我是————!”
顾昭君才欲要说什么,顾千秋又想要扇她耳光,结果就见在她又要扇顾昭君耳光时,殷若鱼及时的挡住她挥起来的手。
顾千秋看见是殷若鱼,她只能抽回手。
殷若鱼则是面色沉静。
“你别再扇她耳光了,她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她不是出气筒。好歹是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何必拿来撒气?!”
“她称自己的妈妈是金丝雀,本来就该打!”
顾千秋真的对金丝雀的身份很懊恼。
那是困扰在她头上的诅咒。
殷若鱼看顾千秋那样,她瞟一眼顾昭君,顾昭君倒是对顾千秋如此习以为常;唯独与日常不同的是,她没想到殷若鱼会出手帮助她,她早已经习惯被经常那样对待。
她一直以来的身份都是追随者生育的小追随者,顾千秋给她的定位一直是如此,曾经的她也是觉得是自己该受的。
因为杜婴说,关在牢笼里的金丝雀没有任何地发言权。
“好好地批评几句就可以,阿姨你不乐意做金丝雀,我们就换个说法,你高兴是什么就是什么。”
被殷若鱼三言两语的哄了几句,顾千秋终于打算不再掌掴顾昭君。她也是第一次通过殷若鱼口头的提醒注意到,顾昭君对于她的耳光甚至是有些麻木的。
顾昭君麻木不仁的毫无色彩的眼眸,让顾千秋哑口无言。这使得她恍惚地意识到,自己好像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