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容貌,贺那勒也来了精神,说:“诶,你,抬起头来。”
他指的不稳,唐居立刻混淆视听,对着沈儇说:“啧,真不该带你来,愣什么干什么,王叫你呢。”
沈儇指了指自己。
“就是你,当当。”
贺那勒不懂中原的名字,注意力只在这个人身上,他微微颔首,宽大的豹子帽下,是一张素白的脸颊,乌黑的长发与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极致的色差像是牵引的绳索,生生勾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贺那勒都愣了一下,在南蛮,起码在他认识的范围里,自己的容貌已经是最好看的了。他抚掌,夸道:“你叫当当?长得真是好看。”
“当当”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本应该有些扭曲的面容,却因为他的过分美丽多了些楚楚可怜。
想到什么,贺那勒突然说:“我记得,秦国那个太师,也好男风,从前本王不理解,如今看见你这副样子——话说,我还真挺好奇,那个璃九到底是何尊容。”
王姬对这些不感兴趣,静静的看弟弟闹。
唐居尴尬地陪笑,眼角不受控制的往四处乱飘,贺那勒越说越起劲:“那个谢凌,也真是宠爱他,哈哈哈哈……我还真是没见过他这样的,喜欢男人就算了,现在简直换了个人,鬼迷心窍一样。”
沈儇回应一个标准的微笑,不讲话。
唐居嗯啊几下,想岔开话题,问:“王怎么会对这些事感兴趣,咱们蛮族又不兴这个。”
“确实不,本王也不喜欢。”说到这,急不可察的轻哼一声,足以可见他对谢凌的不满,“我只是好奇,男人在床上是什么样子的?”
“……”
“塌上是何滋味?”
“呃?王,等等……”
“屁股痛不痛?”
“不不不……”
“谢凌他…能让人爽吗?”
唐居脸色都变了,这下连话都说不出来,嘴巴微微张开,像是要一口吞一只小鸡。
话说的有些猖狂,当着诸位大人的面,王姬轻咳两声,贺那勒立刻收敛:“那个,今夜本王喝多了哈哈,见笑了。”
王姬无奈地摇头,沈儇垂着脑袋憋笑,谢凌在帽檐的遮挡下,眼珠子都能杀人了。
这时外面进来一个婢女,她匆忙跑到王姬身边,低声说了什么,王姬微微皱眉:“生病?”
“是。”
她眸色微暗,抬手示意婢女下去。她环规一圈,郑重地说:“美兄一路奔波,又马不停蹄赶来敷宴,必然累坏了。不如今夜先到这,待明天养足了精神再说也不迟。”
唐居起身鞠礼:“多谢王姬体恤,我确实有些困了,那我们明日再商讨吧。”
众人就要散场,场面有一些混乱,喧嚣的场地在无人在意的角落,一道黑影站在暗处偷窥,一字一句,宛如呼唤情人:“谢、凌。”
*
仆从带着他们去厢房,或许是因为容貌的优待,贺那勒特意给他二人都安排了大房间。
沈儇进屋后,呼出一口气,仿佛在这一刻褪去了所有伪装,他挂了衣衫在温热的浴桶沐浴,那蛮的浴桶与秦国也不一样,比秦国那边的更宽敞一些,形状也是规则的长方形。
水波粼粼,一圈圈从沈儇足尖往外荡,光滑细腻的玉体横陈其中,场面靡丽极了。
闭目休息,忽然,沈儇睁开眼,挑逗般说:“偷窥狂,看够了吗?”
半晌,依然很安静。
不讲话?
水声哗哗作响,沈儇嗤笑一声,微微露出上半身,胸前的粉嫩也一览无余,“还藏着做什么?”
换作平时,谢凌肯定狗嗅到肉似的凑过来,现在却一声不响,沈儇逐渐感到不对劲,悠然的神情严肃起来。
“谁。”
沈儇缩回浴桶,伸出一节藕似的胳膊,拽过衣架上挂的浴杉裹住身体。
湿润的双足踩湿了地板,发出哒哒的水滴声。
衣服有些短,堪堪遮到膝盖处,白皙光滑的小腿在夜色中展露,亮的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