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祁承乖乖把奏折整理好给了旁边的太监,说:“你去三城的事臣已经安排好了,带时候宋遇会跟着您一起。”
沉默须臾,谢凌道:“我知道了。”
“您……真的要查吗?”祁承隐隐担心:“那可是十几年前的旧事,还要以身犯险。”
“有些事情,必须有个交代。”谢凌放下书册,脸色几遍:“从前我没有实权,内忧外患,如今若再不行动,我怕我……”
谢凌抿唇敛了情绪,沉思几许问:“沈儇睡了吗?”
“还没有,殿下要带上沈公子一起?”
“本王是有这个想法,只是此去三城危险重重,阿儇他不会武功,万一像在西州那次一样遇到刺客。”想起上次的刺客,谢凌眼神昏暗,继续道:“我怕我分不出心神护着他。”
“是。”
*
沈儇正对着一摞书发呆,手边一本《圣经》大字展开,写着圣人百世流传的名言,他却一字都没看进去。
福来推门进屋:“公子,沈大人到了。”
“进。”
从门口走进来一个身形高大的人,沈迟对他行礼,直奔主题:“沈公子,请问有什么事?”
今天他被莫名其妙叫入皇宫两次了。
沈儇定睛看他一会儿,本应该是极具压迫力的眼神,因着这双琥珀色的眼眸就多了些别的意味,尤其是专注的看一个人的时候,眉眼似水般柔情,沈迟在对视一秒后警觉的后退几步。
沈儇深吸一口气,脸上挂上笑容,明明二十出头的年纪,竟是有一丝成熟温婉的气质,就像……母亲一样。
沈迟猛地摇头,他在想什么,这可是个男人!
沈儇并为洞察他的想法,薄唇轻启:“沈迟,上次我们的谈话被打断,期间我也一直没找过你,我相信你也疑惑吧?”
“并不。”沈迟斩钉截铁地说:“您想逃出去,想都别想。”
“。”这话怎么一股子谢凌的味道。
沈儇原本想不到万不得已才告诉他的,尤其见沈迟目前对他这么排斥——沈儇是“谢凌”这件事,最开始他没想向任何人透露,只是形势的变化太快,他若是连自己的势力都没有,之后都将寸步难行。
沈迟是最好的人选,他有兵。
“你听我说……”
砰——
破门的声音划破寂空,屋内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沈儇才站起来就看见沈迟躲了座位后面。只是沈迟刚躲进去就意识到,以谢凌的内力一下就能感知到他的存在,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有点懊悔。
沈儇也是被他的举动弄的停滞一瞬,以至于谢凌一眼看见他类似于心虚和尴尬的神情,“你…在做什么?”
“太师,怎么突然回来了?公务处理完了吗?”沈儇微微一笑,又换上往日一副虚伪的笑容神情,那种取悦别人的笑。
谢凌动了动唇,一把拽过沈儇靠在身侧,另一只手汇聚内力冲向紫檀王椅,镶嵌在座椅上的一颗颗完整的黑曜石碎的四分五裂,座椅被劈向左右两侧的红柱上,发出一声结实的木制品相撞的声音。
沉闷过后,沈迟从椅子后面走出来,身上被扬起的灰尘糊上一层,略显狼狈。
又一次。
谢凌怒火直奔太阳穴,又一次让他撞见沈迟和他共处一室,还……如此偷摸的!
沈儇被腰间那双手按的疼,却没出声,直到那双手越来越紧,“谢凌!”
手骤然一松,低头看着沈儇微红的脸庞,生生忍住了怒火,只说:“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