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太师殿,谢凌先吩咐人备好水,先让沈儇去沐浴。
宋遇几人在前厅讨论的不可开交,谢凌坐到主位上撑着脑袋,声音带着疲惫,“说。”
大殿上几位老臣衣衫还是凌乱的,能看出来是很着急的进了宫。为首的人是工部尚书刘德良,他看见发话立马跪下,悲怆道:“这事儿是臣的错,臣甘愿受罚,但在此前一定彻查清楚事情原委,工部的人怎么办的事,这条路修建是谁批过的文书,臣明日定会给您交代!”
大殿安安静静,谁都知道这事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可等了半晌谢凌道:“好,退下吧。”
那人严肃叩头拜别,走的决绝。
锦衣卫和守备军的人汇报着伤亡人数,谢凌心里有事,全权交给了宋遇处理。
书房内,祁承带着暗卫调查回来后,独自进了屋汇报:“主子,只从沈公子口中说的那些,并不能证明什么,他可还说了别的?”
谢凌睁开眼,目光没有放在实处,淡淡道:“没有。他只说自己不记得。”
这下祁承也沉默了,顿了顿问:“或许是真记不清?您怎么看?”
沈儇总说自己不记得,只是眼前一黑就没了意识,可谢凌并不全信,他道:“是吗,我看他记忆蛮不错的,记得我说过每一句话。”不然怎么每次见到我都不行礼。
祁承疑惑:“那您准备这么做?”
谢凌言简意赅:“不打不行。”
*
汤泉内。
“你来了。”沈儇轻声细语,像是在呢喃的唤着爱人。
可这轻柔的声音落在谢凌耳朵里,总是多了些冷漠。
谢凌沉默的褪下衣衫,哗啦一声——水波荡漾,谢凌下水与他一起泡在里面。
二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谢凌问:“还没缓过来?”
沈儇无声地看着他。
论相貌,谢凌是极具有攻击性的,与沈儇是截然相反的,五官凌厉、一双狭长的眼睛看人,明明极具威压,却带着眷恋深情,就像此刻。
反正这张脸到最后都会死。重要的人都会离开你……
但这次不再是我了。
沈儇内心近乎疯狂,他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了,忽然脸上一热。
谢凌不知何时到了他身边,抹去他眼尾的泪,“别哭,我不问了。”
沈儇一愣,立刻想往后退,却被一双手禁锢着腰身,粗粒的手掌覆上嫩滑的软肉上,引得沈儇一声闷哼。
谢凌手感好到不想离开,低声笑着:“好软。”
沈儇:……
感觉被自己侵犯了。
沈儇挣扎不过,张开嘴,嗷呜一声,恶狠狠的一口咬上谢凌的肩膀,对方果然松开手。
谢凌吸声后退,低头看肩上被要破皮带着血丝的牙印,气笑了,视线看过去,只见沈儇抿紧唇,丝毫没有认错的样子,谢凌微微眯起眼。
做出这个动作沈儇立刻有反应,他是真生气了。
有些犹豫还是走到谢凌身边,伸出手轻触肩膀的伤口,仰头,薄唇轻启:“你生气了。”
谢凌心头微动,亮亮的眼睛毫不遮掩的盯着你,小心翼翼的触碰,挨得近,青年身上淡淡清香扑面而来。
谢凌忽然就不想惩罚他了,但是……
“我生气了。”谢凌说着对他一笑,笑的很邪气。沈儇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双邪恶的手不着痕迹的握住。
沈儇浑身僵硬,目露惊慌:“谢凌——”
谢凌仔仔细细观赏他的表情,难得见他无措的模样,如何反抗还是不得不任人欺负,顿时心生快意。
手上不自觉用了些力气。
沈儇面色潮红,腰身酥酥麻麻顿时没了力气,谢凌把他捞过来倚在自己胸前,看了看手上的粘腻,戏谑:“这么没用。”
“你……”沈儇心里气急,唇齿微颤着脱口而出:“你也就那回事。”
话不好听,声音娇的一塌糊涂,谢凌点点头不与他作口舌之争,强硬的掰过他的手腕,一起带到水下,声音暗哑喘息着:“你来试试。”
沈儇一惊,面色绯红,“你……!”
又是一阵春潮涌动。
等汤泉大门打开,祁承垂首恭迎。他专门与原本看守的人换了差事。本以为主子会真的“打”他,还特意准备了他们平时不努力训练被打后的药膏,效果好还能遮掩痕迹,可一眼过去,看到的却是谢凌把人抱在怀里的样子。
祁承一震:难道是打残了?
祁承又悄悄看了一眼,瞥到肤白胜雪的青年无精打采的靠在太师怀中,眼尾还泛着红晕,
这下祁承沉默了,默默把揣在袖子里药膏往里塞了塞。
原来是这种打。
是他见识少了。
谢凌心情好,见属下犯痴呆也没骂街,询问:“你在这干什么?”
祁承垂首:“臣这就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