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过来？”

沈儇提起衣摆小跑过去，到上床时又不知怎得，扭扭捏捏的站在床边。

“脱啊。”谢凌脸上没有表情，可沈儇就是听出来他语气里的幸灾乐祸。

又开始玩了是吗。

沈儇没有犹豫一件件褪去，衣衫落到地面发出嗒的声响，最后一件薄薄的里衣刚落到锁骨，就被扔过来什么东西盖住了脑袋，拿下来一看，是谢凌的外袍。

“为了活下去，你倒是什么也能忍。”谢凌心里重新定义了沈儇：脸皮很厚。

沈儇苦笑一下，“贱命一条，苟活罢了。”

谢凌看他，又不死心的补了一句：“我对你没兴趣，着急跟我坦诚相见也没用。”

沈儇先是愣住，像是反应了一下他这句话的意思，半晌才磕磕巴巴地说：“我没有那个意思，你不也……我又没脱裤子。”

谢凌躺下去当没听见。

沈儇犹豫半天，穿回里衣，见床里面才是自己的位置，想着从谢凌脚下跨过去，刚踩上棉被，被褥一滑，整个人前倾狗爬式摔过去，屋内惊呼声中夹杂着一声闷哼。

想踩他是真的，摔了是意外的。

这一下确实狠了，沈儇大气不敢出。

沈儇缩在角落，好半天才听见谢凌有气无力地声音：“沈儇，我有时候很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你信吗。”

“还不进去？”

沈儇四足并用爬过去，在谢凌的注视下，掀起被褥的一角小幅度蠕动进被窝，拍拍肚皮，露出一个惬意的笑容。

谢凌看他不值钱的样子，问道：“这么舒服？”

沈儇抓住时机诉苦：“床很大，很暖和，也没有灰尘。”

说完被褥往上拽了拽，只露出一双眼睛看向谢凌，“很舒服的。”

谢凌喉间滚动，手一挥，烛火瞬间熄灭，屋内陷入漆黑。

等到子时的钟声想起，沈儇在平稳着呼吸睁开双眸，不用想也知道，谢凌也醒了。不，他根本没有真正的睡着。两个人都适应了浅眠，无论多细微的声响都会警觉。

黑夜中，谢凌低沉磁性的声音几乎是气声说：“沈公子通文达艺，才貌双全，知道一会儿怎么做吧。”

没有回答。

谢凌啧了一声，“别装睡。”

沈儇面无表情的睁开眼，“哦。”

话刚落地，沈儇就感受到了异样，“是…屋顶有人。”

“嗯。”说完，谢凌又补了一句，“不是我的人。”

沈儇垂下眼，胡言乱语：“他是…想杀了你吗，毕竟坐上这个位置，很多人惦记，好危险……我们会出事吗。”

谢凌看他，“你这个时候装什么蠢。你知道是谁。”

沈儇抿了抿唇，“…西洲刘氏？”

“嗯。才第一天他就坐不住了，不过正好，老东西狡猾，那就让他听听真假再去汇报。”谢凌自顾自说完看向沈儇，组织了半晌跟没组织一样的语言，问：“会叫吗。”

“什么？”

谢凌不想解释，左手覆上沈儇的小腹腰间，轻轻按了一下，沈儇呼吸时没忍住声音，闷哼声从齿缝泄出。

两个人都愣住，谢凌勾唇，“这不是很会吗？”

沈儇闷在被子里黑着脸。

刚才还是踩的轻了……！

谢凌收回手，对沈儇道：“自己叫吧，让你停了再停。”

半天没有声音，谢凌掀他被褥，露出沈儇闷的通红的脸颊，以为他害羞了，接着便听见对方带着轻微鼻音的回应：“等一下再、再叫。”

“嗯？”

沈儇吭哧吭哧半天，又抢不回被褥，头几乎陷进枕头里面，说：“又不是每一下都要叫……”

这下换谢凌反应半天，知道他什么意思后谢凌别过脸，呼吸有些沉重，“沈儇，你真的……”

沈儇垂下眼，一闪而逝得逞后的狡猾。

让我不舒心，你也别想好过。

接下来沈儇时不时猫儿似的叫几声，时长时短，时急时缓，可以说不负谢凌期望，绘声绘色生动形象。

尤其在察觉到谢凌身体有些僵硬时，他叫的更起劲，甚至来了个拐音。

谢凌：……

谢凌哑声打断他：“够了，可以了。”

最后一下叫到一半戛然而止，沈儇探出脑袋，像有两只兔耳朵跟着蹦出来，“是不是有点短了。”

“你说什么？”

“时间……”

谢凌懒得理他，两眼一闭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