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当天，严哲妈按照惯例一大早包饺子，严哲起床的时看到后就帮忙捏了几个，老妈说他比上一年进步了许多。然后严哲拿手机拍了拍饺子给方礼，问方礼要不要吃他包的饺子，方礼马上回复说好。

晚上严哲给其他邻居送完饺子之后就上去了八楼敲门，这次没有初一的时候幼稚了，礼貌地拍了拍门。

方礼听到马上打开里外门，接过饺子。严哲往屋里看了看，不像上一年，方礼打开门时里面是敞亮的，上一年里面是黑的，都没开灯。

严哲送完饺子就打算走了，结果方礼这次叫住严哲。

【我爸不在，你要进来看看吗？】

严哲定住了，上一年方礼可是直接把他关在门外，现在突然主动邀请他进屋看看。

严哲不好意思说，【真的可以吗？】

方礼直接示意他进来，严哲才安心地走了进去。

方礼的家跟自己家除了墙体的格局外，其他都不一样。白色的墙，白色的餐桌与茶几。方礼觉得今晚除夕，所以把客厅和餐厅的灯都打开了，虽然很空但很敞亮。入门旁有一个开放式的酒柜和鞋柜，上面陈列了许多酒，估计都是方礼他爸爱喝的。客厅除了几个书柜之外，基本就剩一架三角的黑色钢琴，摆放在比较靠窗边的位置，楼下对应的是严哲的专属“听众席”了。

【我家就这样，没什么东西。】方礼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你看这个。】然后指了指里门后面的春晖。

是上一次逛花市他们四人一起买的春晖，白色小兔子是他跟方礼一样的，严哲看到后整个人呆住了。

【我……我回去也挂上。】严哲没想到方礼这么喜欢这个春晖，他以为方礼跟他一样，只是迫不得已应付何可。

方礼笑了笑【那你挂了拍张照发群里，何可之前不是在说每个人都要挂嘛。】

严哲才想起来，当时他没理这条消息，以为就李鸣那家伙会乖乖照做。

【哦，好吧。】严哲还以为方礼是为了他才挂的，有点小失望。

严哲又看了看钢琴，小心翼翼问【你能弹首曲子嘛？】刚说完，楼下就传来了严哲妈妈的声音。

【严哲，送完了吗？】声音很急很大声。

严哲对着门外喊，【快了。】

【送完了过来帮你爸弄一下热水器，好像坏了！】

严哲心里想，这热水器怎么偏偏这时候坏，然后对方礼说【你要不来我家过年吧！反正你家没人。】

方礼摇摇头拒绝了他，让他赶紧回家帮严哲爸，说除夕夜不能不洗澡。严哲恋恋不舍的走回了家。

【那下次，下次当着我的面弹！】下楼前还是不甘心，回过头对方礼说。

方礼笑着点了点头，谢谢他们家包的饺子。

严哲回到家后，严哲妈湿淋淋抓着他说，【快，快去帮你爸看看。】

严哲有点被吓到了，赶紧冲去浴室，看到他爸被喷出来的水洒了全身湿透一脸委屈看着他，严哲才知道不是热水器坏了，是水管有问题。

俩父子合伙好不容易把水管修好，严哲妈妈满意地说明年他们家注定顺风顺水。

方礼在家安静的看着春晚，这是他爸每年必须参与的制作，今年多了很多周边地方少数民族的音乐表演，估计是方爱民出差创作的。方爱民虽然很严厉，但他的才华确实过人，他的工作室总是有很多乐器，小提琴，长笛，手风琴，甚至还有一把吉他。但除了小提琴方礼几乎没见过方爱民演奏过其他乐器。

零点了，方礼收到的第一个新年快乐的消息，是严哲的，还附了一张兔子春晖的图片。方礼也回复了一句新年快乐，跟着打开方爱民的微信也发了一条祝福，叮嘱父亲不要喝太多酒。

之后陆续收到何可跟李鸣的拜年信息，也有那几位不认识的同校女生的新年祝福，方礼一一回复完就回房间准备休息了。

方礼几乎从小到大的除夕都这样过的，只是今年多了部手机，可以跟其他人互相拜年，让他觉得这个年有点年味了。

除夕过完，假期基本只剩下两周了，严哲除了跟着父母一起给亲戚朋友家拜年外，他都在闷在房间里面做功课，不仅把寒假作业做完了，方礼还会给他用“上网课”形式补上学期的功课。

严哲妈总是跟严哲爸说，严哲好像变了一个人，没了之前没心没肺的样儿，现在变得很成熟，都有点不敢认是自家儿子。

【你是单词量少了，加上基础不好。】方礼的声音从严哲手机传出。

严哲叹了口气，愁眉苦脸看着自己写的英语作文，【那26个字母那么多，还要拼在一块，还要组成句子，这怎么搞得来啊。】

【我给你写一些万用句子，你背下来以后直接套用，起码能拿点分。】方礼说完就传出了翻书的声音。

严哲安心地听着，把脸贴在书桌上，想了想说【方礼，明天开学我们一起上学吧，我给你做人肉闹钟。】

【但你平时不都挺早。】方礼一边翻书一边说。

【没办法，我妈从初一开始就让我七点前出门。】严哲伸了个懒腰说道。

方礼没说话，那边只有书本翻页的声音。

严哲听对面没声了，又问了一遍。

【那就明天吧，七点前确实有点太早了。】

【对吧，我每次回到去基本就我一个人，所以我都趴桌子上补觉，要不你明天先下来跟我一起吃早餐吧，不过可能有点太早，我妈六点半就让我起了。】严哲说。

【我早餐几乎都不吃，吃了早上更容易犯困。】方礼停了下翻书的声音。

【但我妈就是看那些专家科普早上记忆力好，总让我早起。】

方礼沉浸在写句式，没有说话，严哲又追问他后才回道【也没什么，你看你都快一米八了，阿姨把你养得挺好的。】

严哲继续吐槽自己妈妈各种“专家”行为，方礼就一边默默听着一遍帮严哲整理英语句式。

【好，我写了一些句子，等下拍照给你。】说完就挂了电话。

严哲看着方礼发过来的两页的英语句式发呆，发现方礼的英文写得也挺好看的，但就是太多了，发愁怎么样才能背下来。不过自己已经下定决心高中也要跟方礼同校，只能再加把劲儿吧。

第二天早上还没到六点半，严哲妈就喊严哲起来上学了。严哲被烦的不行，昨晚背英文到11点没背多少，整个人懒在床上，【就那么10分钟的路程，用得着6点半就起床嘛？】

【跟你说了多少遍，一日之计在于晨，何况早上背书记忆力更好。】严哲妈继续又敲了敲严哲房间门，让他快起身，然后就去餐厅忙了。

严哲不情愿地起身，洗簌之后坐在餐桌前吐槽老妈不要老是看一些没有科学根据的东西。严哲妈懒的理他，看他开始吃面包后就回房间收拾回店的东西。严哲这时候给方礼打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起床上学啦！】严哲压低了一点声音跟电话里的方礼说。

【嗯？】

严哲听到这轻声的嗯马上起了反应，喉咙不自觉地蠕动了下说【我说……起……起床了……】

【嗯……嗯。】

看来方礼完全还没醒，只能通过喉咙发出点闷声回应，完全撩动了严哲生理反应，严哲不能听下去了马上挂断了电话。接着大口灌自己牛奶和啃面包，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快到7点了老妈再次来催他，他才冷静过来。

这时方礼也发消息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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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方：你出门了吗？

哲y。：你起床没？

没起床就算了，我准备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