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最后那段记忆浮现,他双腿被迫并拢搭在郑岸宽阔又结实的刺青上。
火舌凶猛地磨碎了他,两冠来回,程行礼终是在清醒下又纵了自己一次。
月色照着大口呼吸,四肢发麻的程行礼,他都没力气去擦身前的水。就在他想推开郑岸时发现这人双眼发红,一次次失力落下,眼看就要不管不顾地通进去时。
程行礼推开郑岸想爬下榻,却被他抓住拖按回原位。
又被分开时,程行礼忙道:“郑应淮!你不能再强迫我!”
这话唤回了郑岸为数不多的理智,他膝行到程行礼面前,一手撑着木栏,一手提到程行礼嘴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浓密深邃的眉眼在多年行军的成长中,让郑岸这人在严肃时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匪气和天生压迫人的男性侵略感。
他甩了两下,沙哑的音色压抑着兽|性:“舔一下,像我对你那样。”
程行礼闻到了咸腥味,偏头想躲,郑岸却按住他的肩膀,沉声缓缓道:“就这一次,你乖点,好不好?否则我会做什么很难说。”
无奈,程行礼只得眼睛一闭狠心张嘴凑了上去,几根茂盛的毛发扎在鼻尖刺的很,他小心翼翼含了半个头就被那咸涩呛得不行,立即吐出咳嗽起来。
口腔的温热郑岸随只感受到了一点点,不多,但看程行礼神态无措、迷离又风流的模样。强大的征服感攀上他的脑海,程行礼俊美的五官似是笼着一层水雾,眼尾泛红含泪,嘴唇也肿了的情迷样子更能激起一个男人的欲|望。
他掐了把程行礼的脸随后握住自己,咬牙道:“我就是太惯你了!”忍住怒气边说程行礼是山里勾人的精怪,边对准他的脸。
大股浓稠迸落在程行礼雕琢如粉玉的脸上,长而浓密的睫毛凝成一簇簇,白珠子挂在睫毛和眉毛上。程行礼怒从中来,直接就是一巴掌扇在郑岸脸上。
郑岸被扇偏了脸也不恼,凝视程行礼须臾,迅速拿单衣胡乱擦去他脸上的东西,强势地把人抱在怀里倒在宽阔榻上盖好被子。
郑岸低头在程行礼眉眼上乱亲,哑声道:“心肝儿宝贝别生气,以后我不这样了,明日起来多扇我几下现在我们睡吧。”程行礼挣扎,他双臂如铁铸般箍紧,哼哼着说:“媳妇儿啊!真是爱你爱的死去活来,让我抱着好不好?我知道心肝儿你这人是最好的。”
一阵阵嘟囔蜜话挤进程行礼耳中,可他睡不着脸上黏腻得很,嘴里还发着苦,想去洗澡洗脸,奈何被郑岸死死抱住。程行礼只好等郑岸睡熟了再去,玩了大半宿又枕在郑岸这么个大家伙怀里,程行礼迷迷糊糊地被郑岸抱着睡到翌日清晨。
想到这些,程行礼就觉得脸上不舒服,蹭的站起就往后走。
郑岸叼着口馎饦不知为何,赶忙追上去,说:“怎么了?我关心你呢?心肝儿你又生气了?”
程行礼招手,察鲁立即挡在他面前。
郑岸怒道:“察鲁,我现在没空收拾你,我要给程五喂饭,你让开!”
程行礼在察鲁耳边低语,察鲁颔首面无表情地对郑岸说:“少主说他不吃。”
郑岸:“……”
看程行礼跟察鲁说话都不跟自己说,郑岸登时急了想冲上去抱住程行礼啃个四五口。怎料察鲁一记手刀扫来,郑岸生怕馎饦撒出来,侧身一闪站好,深吸一口气轻声细语地说:“好郎君,好使君,咱们到下一个驿站要近四个时辰,你不吃东西受不了的,过来好不好?”
察鲁颔首,同声传程行礼的话:“不劳烦世子操心。”
郑岸:“!!!”
这下子连世子这样的生疏称呼都说出来了,郑岸发现程行礼是真生气了,可到底是哪里生气了?他不知道,端着碗焦急地说:“我不操心谁操心?求你快过来,我给你吹凉了现在正是吃的好时候,不烫也不凉,几口就没了。”
“如此的话,馎饦里只有你的口水,不吃。”察鲁如木偶般重复着程行礼的话。
“我的口水你又不是没吃过,别现在嫌弃嘛!”郑岸着急道,随即眯起眼睛打量察鲁,咬牙道:“程五真这么说的?!察鲁你个不要脸的是不是挑拨我俩关系呢!信不信回去我就把你卖给人牙子!”
“若世子不信,我也没办法。”察鲁说。
“你饿了怎么办?”
“不烦世子费心。”
最后气呼呼的郑岸还是没能跟程行礼说上一句话,反而跟呆如鸡的察鲁说了一刻钟,最后无奈只得世子自己呼噜着把那碗馎饦吃了去,期间还踹走了想分一筷子的营主。
咋呼的郑岸走后,程行礼松了口气,想去吃点东西却被一人拦住。
高大的身影笼住呼吸,此人不是苏图又是谁?
察鲁挡在程行礼面前,苏图轻声道:“使君,要不吃点东西?”
程行礼淡淡道:“不必了,王子。”
察鲁拔刀威胁苏图,而苏图身后的党项兵士也不示弱,立即拔刀对峙。
苏图哎了一声按下亲兵的刀,挑眉道:“我只是想跟使君说几句话,不至于这样吧。”
程行礼淡然一笑也按回察鲁的刀,说:“王子有话直说。”
苏图意味深长道:“使君你对我怎么那么生分呢?难不成还在因为上次的事记恨我?”
上次的事不外乎是在党项军帐中差点被霸王硬上弓的事,程行礼说:“怎会记恨?王子如今是要去永州议事的,若是酒醉下做了有违礼法的事,那远在党项王帐的大王子该如何自处?”
听得此话,苏图鹰隼般的眼睛打量程行礼半晌,说:“你这人真有意思,回了永州你做什么?”
程行礼道:“做官。”
苏图走近程行礼几步,说道:“不如去我家做客吧?我杀牛宰羊好生招待你。”
“王子,大雍律法,杀牛是要徒刑一年的。”程行礼拉开两人身距,说:“天有好生之德,王子亦有成人之美,想必不会强人所难,知法犯法的。”
苏图笑道:“还说不记恨我?连我家都不肯去坐坐,程使君当真是恨我了。”
瞧着程行礼那副云淡风轻,俊美儒雅的样,苏图就恨,恨兵临城下那日为什么要出去!
像程行礼这样的人,只怕真睡完后不过噼里啪啦揍地自己一顿就是。待回了牙帐,他把金银珠宝和心肝脾肺堆上去,还不是会爱上自己。
等爱上自己,他就得把程行礼锁起来,想干就干。
程行礼尚不知苏图这些想法,见队伍又要启程,礼貌道:“队伍启程了,王子。”
休整完毕,众人招呼着上路,苏图走过程行礼身边时,用只有两人的声音道:“你骑马的样子真好看,好看得我想在马上干|死你。”
程行礼平静的余光注释着苏图离开的背影,嘴唇抿了下。
“少主。”察鲁耳力超群,自是听到了这句话他朝程行礼作了个抹脖的手势,程行礼道:“不必。”
察鲁眉心微动,没在说话。
由于程行礼中午被郑岸和苏图烦了午饭都没吃,下午骑马都有些恹恹的,队伍休息时郑岸又拿着几块饼摇着尾巴凑过来,却被程行礼挡开一个字也不跟他说。
郁闷的郑岸去问队伍里娶了媳妇的人,一通以我兄弟的描述把从程行礼喝醉酒后的事一股脑说了。
对方听后说你兄弟媳妇这是因为那事害羞了,偏偏你兄弟还要一直提,只要找个时间你兄弟好好道个歉,买点锦缎钗环、香粉胭脂晚上卖力好好哄一下就没什么问题。
听得高人讲解,郑岸醍醐灌顶,奈何程行礼不给他靠近机会,赶路时郑岸领队在前巡视没法分心,休息时程行礼不是跟述律绰一起闲聊就是看书,察鲁这个通房小妾抱刀守着,他一靠近就抽刀恐吓,而程行礼也收起书离开。
夜晚休息,述律绰也总是安排亲兵守着以防郑岸或苏图前去打扰,而郑岸想程行礼日间骑马累了,晚上也不忍心打扰。
接下来几日,郑岸都没找到机会接近程行礼,但赶走过好几次想靠近的苏图。
但摇着尾巴晃的郑岸总能找到解决办法,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深夜,看见程行礼独自一人去远处山林放水,屁颠屁颠地揣着两块热乎乎的饼就跟了上去。
临时扎营的边缘是片山林,上蛾眉月远挂朗空。
程行礼慢条斯理地理好腰带,听见身后的细微脚步声,摸出怀中的一包药粉屏息向后撒去。来人显然没料到程行礼会有这么一招,愣了一瞬,也就是这一瞬,程行礼揪住来人衣领跨步一转把人按在粗壮的桦树上,并将锋利的匕首抵上对方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