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郑岸就缓缓低头,印上程行礼温热柔软的唇。碰上那一霎,他觉得梨花味加深了许多,除此之外,还有澡豆香与衣物浆洗后的淡香混合在一起。香味将这方狭窄又旎情的天地盖住,只余砰砰作乱的心。
郑岸不会亲嘴也不敢把动作力气搞大了,唯恐弄醒程行礼,就只在唇上慢慢吸吮。可惜这等小动作让郑岸愈发热,他单手解了腰带脱下外袍踢下床,轻压着抱住程行礼亲。
说是亲,其实也就是比啃轻一点的吮。
睡梦中的程行礼只觉自己身上压着东西,还有两个软软又在喷火的不知什么东西在啃他,意识模糊下皱眉推了一把。
郑岸被这么一推,清醒了些,放开程行礼侧身躺下,扯过被子盖住。就这么侧躺着端详程行礼,看人眉头皱着,又揉开程行礼眉心,掐了把他的脸才翻身背对着睡去。
可惜北阳世子这么一翻身,就把整床被子卷走一大半。不到半个时辰,程行礼被冷醒,扯回被子。
郑岸被抢了被子,立马醒了,不管身后是谁,直接一脚踹开人抢回被子用腿压住。
一炷香后,程行礼被冷醒,往郑岸那边移了些,强行扯回被子睡了。
郑岸翻身坐起,看身边睡得是程行礼后,捏着的拳头才松开。思忖片刻,靠近背对着他的程行礼,把人轻轻揽在怀里,用腿压好被子睡了。
翌日晨光熹微,北方大地的生灵于阳光暖意中被唤醒。而程行礼也于宿醉中醒来,一醒来就觉头痛欲裂。
四肢意识慢慢苏醒,程行礼首先感觉到的是身侧有块温热,继而是轻微鼾声,遂睁眼看去。只见身旁睡着上身赤|裸的郑岸,对方衣衫凌乱,胸膛敞露,自己腰间还搭着郑岸的手臂,两人相对而卧地抱在一起。
程行礼蹙眉不解,待指尖回暖更是惊讶地发现,他抓着狼的头。程行礼面上发热,忙想把手抽回翻身坐起,奈何一动就惊醒了郑岸。
他动作迅速地按住程行礼,低头看了下两人姿势,笑着说:“你昨晚没摸够啊?今早又来?”
“什么?”程行礼头尚有些晕乎,眼看起不来,只往后躲,“昨夜我喝多了,没摸你。”
郑岸抓紧程行礼的手,前身步步紧逼,眼神很是认真:“你不仔细想想?”
程行礼努力回想,可惜他的记忆只停留在了与那群娘子玩笑的场景,心想果真酒醉误人。可就算误人,他程行礼也绝不会酒后乱性,趁人之危!
“我没有。”程行礼恢复了些力气,抽出自己的手想起身。
郑岸长腿一勾并住程行礼的腿,瞬间翻身将他压住,鼻子凑近程行礼耳畔,带着些引诱与危险的低沉语气说:“我帮你想想?”
“不用,真的没有。”程行礼偏头倔强道,且能明显感觉郑岸又热又硬地硌着自己,慌道:“时辰不早,我要去府衙。”
郑岸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说:“你又想穿上裤子不认人了?”
“又?”程行礼一脸茫然,“又字何来?”
郑岸掐了把程行礼的腰,翻身下床捡起衣服穿上,衣料遮去他健壮结实的肌肉,低头说道:“山洞里那次,你到现在不也什么话都没跟我说过吗?”
程行礼也翻身坐起,低头系着单衣,听得这话,沉吟道:“那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你那天是真心跟我好,还是不想看我死。”郑岸背对着程行礼,语气听不出任何感情,就彷佛像是在对空气说话,但深探内里好像能发现,他很期待一个答案,一个只属于自己的答案。
程行礼系单衣结的手停顿了下,眉心微动,似有拟好的话在嘴边回转,可最后只说:“世子英武,曾勇冠三军,任谁所见都不会不管不顾。”
地上散落着程行礼的衣衫,郑岸听见这话背影似是僵硬了下,径直捡起地上衣服,看也没看随手扔床上去了。
程行礼穿好衣服出来,案上已摆满了膳食。
膳食还是不外乎汤饼、包子、馒头,还有几碗清粥与酱菜。
郑岸夹了一筷子面片,冷冷道:“吃完走吧。”
所以这态度转变来得很快,但程行礼却早已习惯,说道:“劳你破费了。”
郑岸默声不答,程行礼看郑岸满脸戾气也不好再开口。
两人无言的吃完早膳,郑岸走在前头结了钱,出了仙君醉人就晃眼不见了。程行礼实在摸不透郑岸那有些稀奇古怪的脾气,以为是自己又说错话,轻叹口气,转身迎着朝阳朝刺史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