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两人恢复了坠崖之前老师和舔狗的模式。
苟子涵觉得自己误会了涂冲,十分过意不去,姿态放得更低了。
他满含愧疚地对涂冲说:
“大仙儿~你得给我时间,让我做做心理建设。”
“你看我长这么大吧,虽然胆子不小,但从来没有杀生害命过。”
“这冷不丁要杀个人呢……虽然大仙不能算人吧,这可真下不去手。”
“你等我缓缓的……”
涂冲笑眯眯看着他:
“嗯。”
吃完东西,涂冲继续打坐恢复灵力。
苟子涵四处探看,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上去。
他发现这是个三座山峰之间的夹缝,通共地方也不是很大,三面都是陡峭的山体,根本看不到头。
凭他自己根本就没有上去的可能性,只能坐回去干等。
好容易等到傍晚,涂冲又拿出两个面包当晚餐。
苟子涵才问:
“大仙,咱们怎么上去?总不能一直在这边呆着吧。”
涂冲看看马上就要从头顶那块天消失的太阳:
“我灵力不足,今晚恐怕得住这里了。”
到了晚上,苟子涵眼睁睁看着涂冲从怀里掏出个折叠帐篷来,随手那么一抖,帐篷自己就搭好了。
他在心里“卧槽”了一声,表面尽量不露声色,还点评说:
“可惜不是双人的,现在有那种一室一厅的帐篷了。”
涂冲笑笑没有说话。
晚上他俩各自裹着睡袋,并排躺在帐篷里。
苟子涵蹬了蹬腿,抱怨:
“这个睡袋太小了,都伸不开腿。”
涂冲哄他:
“睡吧,明天就能上去了。”
苟子涵本以为自己会失眠,没想到很快就困意袭来,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觉得身上凉飕飕。
一阵阵凉意不断袭来,苟子涵迷迷糊糊想:
这大夏天的,山谷里海拔又不高,怎么能这么冷……
睁眼一看,月光把帐篷照得白蒙蒙——身边空空如也。
苟子涵心里猛抽了一下,安慰自己:
他兴许撒尿去了呢。
他便睁眼等着。
等了好长时间,也不见涂冲回来。
只好从睡袋里咕涌出来,摁亮手机,显示时间是半夜一点零八分。
寒意一阵阵袭来,只穿短袖t恤的苟子涵两条胳膊上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他连忙套上冲锋衣和长裤,还是抵御不了阵阵寒潮。
这寒冷中带着很浓重的腥味,显然并不是普通的气温突降。
苟子涵的鼻子一向很灵,他使劲嗅了嗅,觉得有些臭,好像是蛋白质轻微腐烂的味道,仿佛……谁的口臭。
心里莫名其妙就有些紧张,便轻轻爬到帐子口,拉开两寸来长个口子,贴上去一只眼往外看——
这一眼看出去,整个人都石化了。
从他的位置向上看,正好能看到两边万丈高山,当中夹着一轮圆月。
在谷底和月亮之间的悬崖峭壁之上,一条大到他难以想象的蛇,盘在峭壁之上,正张着血盆大口,向一头大象般大小的白色狐狸哈出阵阵寒气。
那狐狸显然就是涂冲。
此时涂冲紧紧攀附在峭壁之上,低头抵御蛇息。
身上的毛发和身边的枝叶都已被白霜覆盖,利爪抠着岩石缝隙,还是硬生生被吹着后退,明显处于劣势。
而那头大蛇,正张开大嘴,缓慢向狐狸游去。
苟子涵紧张到头皮发麻,忍不住扯开拉链,跳出去大叫:
“小心!小心!打它七寸!”
他这一叫,正在对峙的蛇和狐狸都扭头看他。
四只眼睛仿佛四个巨大的探照灯“刷刷”照来,把苟子涵吓得魂都要飞了。
他突然意识到:
在妖怪和妖怪的战斗中,自己毛儿都不是。
连送死都不够人家塞牙缝!
好在巨蛇显然也是这么以为……
它看了苟子涵一眼,毫无兴趣,继续向狐狸进攻。
狐狸明显有些扛不住了,在峭壁间跳来跳去,以躲避蛇息攻击。
巨蛇脑袋随着狐狸的跳动不停抖动,蛇息所到之处,留下一片寒霜。
万幸狐狸比蛇要敏捷,它在山间飞快地蹿来蹿去,简直要跳出残影,总能将将躲过蛇息。
巨蛇一通狂轰滥炸,让温度陡然下降。
苟子涵冻得打了好几个哆嗦,有心躲回帐篷,又担心山石掉下来跑不掉。
四处瞅瞅,只好躲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头,探出一个脑袋来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