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树怎么到组长手上了?”
丸子头女生捧着一个咖啡杯路过窗子。
而余谓正在楼下路边等车。
车来了,司机看着柠檬树的高度开始犹豫。
余谓三下五除二打开后备箱,在司机惊恐的视线中把那棵树猛猛一塞。
一些脆弱的树枝在众目睽睽之下和树身分家。
“啊!”司机露出痛苦面具,两只手掐在太阳穴,“树...树!”
余谓看着落了一地的树枝,利落地拍掉手上的灰尘,
“好了。”
“已经不是那棵树了...”
司机吓得脸都绿了,好像后备箱里面装的是他被余谓砸烂的人生。
话还没说完,余谓就又给了他一记重拳,
“你跟任总说一声,我不去了。”
“清汤大老爷!”司机猴子一样抓住他的胳膊,余谓甚至没来得及躲开,
“树是你毁的!这锅我可不背!”
“又不是结不出柠檬。”
余谓真的烦了。
尽管他是故意的,他明知道任有道就喜欢这棵树的形状。
“如果这棵树结不出苹果他就会把我炒了!”司机眼眶说着就红了,“结柠檬有什么用。”
余谓不说话了。
他向来不能看到因为悲伤变红的眼睛。
况且事情本来就是他做的,下马威也是他想给任有道的。
“走。”他避开司机的脸,大步一跨就拉开副驾驶的门。
反正无论任有道怎么样,这口恶气他也要出。
谁不是癫公。
而这边的任有道一路飙车赶在他们之前到家,还让管家们把落地窗前的雕塑移了个遍,调整成余谓一下车就能欣赏到的角度。
而他自己,在客厅找一个好位置倒一杯红酒,装起来了。
余谓他们碰上堵车,他也没想到一杯红酒要举那么久,举着举着自己都觉得自己傻逼。
起身把红酒泼在门口花园的时候,车来了。
任有道拎着空杯子,都没发现自己尴尬地对着空气喝了一口。
所以余谓还没下车就欣赏到他用红酒浇花喝空气。
司机扭扭捏捏下车,任有道就踏着石板大步过来了,
“小余!辛苦你了,特意把树送过来。”
“树...”
司机想插嘴,奈何任有道的眼睛咸鱼粘锅一样黏在余谓脸上。
“树压着了,后尾箱放不下我用力了点。”
余谓面无表情。
“用力好啊,这棵树能带回来全靠你啊。”
这个时候司机把半棵树拿了出来。
任有道的脸和树叶一个颜色了,可他向来分得清树和猎物哪个重要。
“力气挺大啊,没少练吧。”
任有道说,手已经捏在余谓肩膀上,一下子就不气了。
“任总,东西我送到了。”
余谓任由他捏着肩膀,看一看下班时间差不多。
“不看看这棵树啊?他们要栽了。”
这棵树都这样了还能看啊。
余谓微微眯眼,“茵茵还在等我吃饭。”
“行。”任有道看留不住,“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还有这等好事。
余谓没反对,一只手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任有道拿着那个空酒杯对他挥手,
“记住路了吗?知道怎么来没。”
余谓有些疑惑地抬眼。
为什么要记路,你家是公共厕所吗。
他没回答坐进了车,却没看到任有道笑容下面的深意,也没注意到任有道发给司机的微信。
「他家的地址,发给我。」
就算留不住人也能到手个地址。
这棵柠檬树他路过的时候确实想要,不过现在他有更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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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将在七日内迎来寒潮」
平板停了五分钟的英语新闻界面突然黑屏。
没关系,反正任有道也没在看。
他全神贯注盯着柠檬树。
余谓对他来说是什么,他思考了两分钟。
可惜的是,余谓这样的人他还是只想拿来消遣。
天快黑了,很快落地窗上又只有他的影子,总归从始至终他心里都只有自己一个人。
“舅舅,我想要这个。”
第二天一早茵茵咬着牙刷说。
余谓接过她的手机,打个哈欠,其实看都没看,
“买。”
“可是你没有对象。”茵茵说。
余谓愣了一下,这才仔细看屏幕。
靠,这年头买个玩具还得点套餐,点情侣套餐还得带对象。
“我咸鱼给你买一个。”
余谓把手机塞进自己的口袋。
女孩不愿意,抓着他的胳膊整个人几乎吊在他身上,
“我今天就要!”
“过两天。”
“就今天!你去找个假对象不就行了!”
“好,你帮我找一个。”
女孩跑出去了,余谓刷个牙的功夫就领了一个男人回来。
余谓转过身来一看,是任有道。
“你俩商量好的吧。”
余谓叼着牙刷,一只手插在睡裤口袋。
任有道没反应过来,却也没怯场,
“我早上开车遛弯儿遛到你家附近,刚下车买早餐就给她扯回来了。”
谁开车遛弯...
可余谓不在乎,反正能弄到玩具把茵茵搞定就行。
他火速刷完牙洗了把脸,一边剃胡子一边对着客厅的两个人说,
“我换身衣服就走。”
任有道开始不太明白了,总觉得不对,侧身对着小女孩,
“我们去哪呀~”
茵茵死死抓着他的手,说话避重就轻,
“去陪我买玩具。”
任有道刚站直身子,余谓穿着宽松的白色上衣出来,一只手关房门另一只手麻利套上卫衣。
隐隐露出的肌肉接着牛仔裤腰,瞬间钻进任有道的眼睛再出不来。
“走,男朋友。”
余谓擦过他的肩抱起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