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收拾完你回头我就去找沈翊洐那家伙算账,你们谁都别想跑。"杜文昊冷哼。
没想到沈岫白听后挑了挑眉,调侃他:"怎么,吃醋了?"
杜文昊瞬间暴走:"谁吃醋了?!"
现在他不止耳尖红,那红像燎原的大火直蔓延到耳根,又撺掇着整张脸都涨红着弥漫,逐渐的眼看着就要到脖根了,他比划着:"你是不是有病,我决定了,你必须去趟医院,先是把这脑子仔仔细细拍个片看看是不是出问题了。"
沈岫白也不反驳,就在那静静的看着他恼羞成怒的样子,心里觉得可爱极了。
他轻声回了句:"记得,我怎么可能不记得答应过你的话。"
杜文昊像是抓到了他的小尾巴,赶忙坠在后面"审问" : "你既然记得为什么不联系我?我刚刚问你,你是不是来之前就想好了?"
他想到这人那天怪怪的,就像是生怕一去不返,临走怕后悔再也不能说什么了一样。
一想到沈岫白抱着也许是遗言见自己的最后一面才对自己说了那些话,他心里就不是滋味。
心里泛酸,鼻子和眼睛就跟着不是滋味,一肚子的愤怒都转化成了酸楚和委屈,那点余火也烧不起来了:白二这家伙果然是个孙子!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次的事才让杜文昊彻底看清了自己的真心。
以往他从没多想过自己对沈岫白跟对别人有什么不同。
全都当做是兄弟一般,身体永远比脑子先动,就因为足够信任对方,从没想过那些举动事实上跟其他兄弟有什么不同。
他从没跟人交往过,关于爱情的那根筋就像是最近才被人安上去。
这时候才恍然发现自己跟白二,无论谁对谁都早就逾越了朋友的那条线,暧昧不清。
要说原本应该是别扭一些的,毕竟曾经的好兄弟莫名就动了真心,结果事实证明感情里的别扭酸楚拉扯似乎就跟两人是绝缘体。
还没你来我往眉来眼去就先被人吓得半死,险些要出大事。
就连现在他回想起刚刚那人刺向沈岫白的一幕,都感觉魂魄差点又要吓跑了。
杜文昊用力搓搓耳朵,心想:算了,小爷我行的端做的正,做什么不是坦坦荡荡的,哪用得着扭捏…
就是不知道家里人等知道自己要"娶"个男媳妇回去,会不会被老杜打死…
这回怕是爷爷也不会顾着自己了,不对,这回可能没一个护着自己的了。
……
夜晚光亮不足,杜文昊的一脸菜色并不易被发觉。
他嗔怒的瞪了始作俑者一眼,这一天的心情比什么都刺激,自己先是担心沈岫白的命,现在开始担心他自己的命了。
沈岫白看着杜文昊眼神几经反转,猜到这小子又不知脑袋瓜子在琢磨什么。
不过他现在的心情倒是很不错,大势已定,那些藏在暗处的隐患经过这一役也可以尽数铲除,接下来只等着他处理掉那些人就行了。
这也就预示着…
沈岫白难得释然又轻松的仰头看了眼月色,笑了。
母亲的仇,杜家的仇。
如今大仇得报,如果这事上真的有神灵,他只希望母亲一家人的灵魂得以慰籍。
他跟斯诺克筹谋多年的事也终于得到了回报。
沈岫白惬意的看着夜色,灵魂终于得以安宁。
扭头看向身边人,跟其他大仇得报后就漫无目的的人不同。
'因为有这个人的存在,'沈岫白眉眼间的笑容更甚了,'还有美好的未来'在等着他。
'这么看来,上苍的确是厚爱我的。'沈岫白想。
这时的沈岫白明明刚经历过生死却面色红润,双目有神。
另一边杜文昊反而面如菜色,且越来越有无力的征兆,眼神呆滞。
沈岫白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仰头望月畅想未来的同时,杜文昊在那垂头怏怏的正在思考一个十分有深度的问题:怎么保住两人的小命。
生怕杜卫国一怒之下跟杜凌直接把他二人一/枪/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