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不用道歉。”我回过神,道,“如果是白色……嗯……也可能已经染成全红了,总之如果是那样的衣服的话,是我的。”
“这样。”药研藤四郎说,“因为尺寸似乎不太对,我有些担心拿错。”
毕竟是“鹤丸国永”的尺寸嘛。
“嗯……这样说来的话,也可以说不是我的。”我有些纠结,解释道,“不,应该说原本不该是我的衣服,但是的确是我的东西……”
越说越乱了。
原本是属于“鹤丸国永”的制式,是属于他的衣装,我只是模仿。
“很不合适……吗?”我抿了抿唇,道,“其实我也稍微知道,这件衣服不太适合我来穿……你也这么觉得吗?”
只是想靠近……只是想,更接近那个能拯救大家的人。
可是由我来穿的话,就完全不像鹤,弄得这样狼狈,连最后一点价值都丢弃了,会让药研藤四郎觉得奇怪也没办法。
“总之、没关系。”我说,“如果能补好的话我会很开心,但是……就算没办法补好了,也请你还给我可以吗?”
“那个对我来说,算是重要的。”
药研藤四郎并未拒绝,他要我放心,说歌仙在这方面很厉害,能补好的概率很大。
那就太好了。
盖好最后一份文件,由狐之助指导着上传,我虽然只进行了重复的盖章运动,也产生了一点完成任务的成就感。
“大将,还有一件事。”
药研藤四郎说,“虽然昨晚问过,但,您真的没有见过‘鹤丸国永’吗?”
我记得我明确地回答过这个问题了哦。
“没有。”我轻轻摇头,“那样的刀剑,如果见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忘记的吧?所以我能确认没有见过哦。”
我看不清药研藤四郎的表情,却大概感觉得到他的在意。
“药研很在意他吗?”我歪了歪头,“真是稀奇,竟然会有人……”在意他。
不对。
我微微蹙眉。
“鹤丸国永”不管被什么人在意都很正常,毕竟是那样值得被爱的刃……我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可是为什么会有现在的想法呢?
竟然会有人在意总是孤身一人的“鹤丸国永”,真是吓到我了。
只是一闪而逝的想法,我闭了闭眼,道:“抱歉,我在说胡话……是说,药研你同鹤丸国永是熟人对吧?是想见他吗?”
药研藤四郎:“……”
他生气了吗?我努力按住忍不住开始发抖的心脏,给自己找补:“对不起,我说话不过脑子……我知道的,有很多刃和他是熟识对吧?所以会在意也很正常……”
“小乌丸大人、三条的大家、髭切、鬼丸、你和长谷部、伊达家的大家、一期一振和莺丸,狮子王,还有平野藤四郎也是……”我自己都快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掰着手指数数,“有很多刃呢,只是,那个,我没有贬低他的意思,我……”
我只是,没有想到。
我没有说你不可以在意他的意思,我没有说他不应该被这样在意的意思,想见他这种想法非常理所应当,我也很想见他的呀,只是我的运气一直都不好,这种要求可能永远都无法满足你们……
“大将,没事的,我没有生气。”药研藤四郎按住我紧握的手,声音依旧沉静而温和,“……不过,您知道那么多事,让我有些意外呢。”
“一般的话,大部分人都只知道伊达家的那几位。”他说,“那么远的交集都清楚,很厉害。”
我只能低着头:“只是……知道而已。”
只是知道而已,因为有记忆,因为是“过去”的事,没什么厉害的。
“鹤丸国永,对您来说应该也很重要吧。”药研轻声说,“没有人会因为这种事生气的——不过我们本丸也没有鹤先生,有点遗憾对吧?”
我:“嗯。”
“有点遗憾,但是没关系的。”药研藤四郎笑了笑,“不用勉强自己,见不到也没办法,不是您的问题。”
……嗯。
药研藤四郎说接下来三日月宗近会接替半天的近侍工作——是我昨天和三日月说好的,愿笺的事吧,药研藤四郎似乎还是很关心我这一身伤,询问了我关于药物过敏方面的事,我没有相关经验,只能说没有。
等到三日月宗近带着一叠愿笺与药研藤四郎交班,穿过结界来到我身前时,我看着那些樱粉色的愿笺,莫名感到些许悲哀。
是不是得意忘形了呢?竟然会有失落的感情产生,太过愚蠢了。
明明自己是知道的,一直都知道。
【无论有没有■■■■,大家都过得很好。】
没有我的话,大家会过得更好。
真是蠢啊,为什么会悲伤呢,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我的存在与否……根本就……
【“鹤先生还不来啊。”】
某人重复的话语,逐渐淹没在不再重要的抱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