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的本体刀……是“鹤丸国永”没错,姑且也有属于“鹤丸国永”的共同的记忆,但我无法承认我是“鹤丸国永”,所以那些难说清晰的记忆也变得格外疏离。
比起那些只能用陌生来形容的记忆,在那个世界的经历要更鲜明一些……或许反过来会更好,但我有自知之明。
比起经历了千年的悲伤、怀抱着千年的孤独,作为守护历史的刀剑男士显现,遭遇了痛苦的折磨依然高洁而美丽的“鹤丸国永”,尚且只活了十数年就把自己弄得乱七八糟的我,实在没办法去碰瓷他。
比起被五条国永饱含爱意、用最好的玉钢和最好的锻造技艺打造出来的那振美丽太刀,我的本质应该是徒有其表——或者连表面都没有的,那样一柄劣质玩具。
……所以我大概,不算是“老爷爷”的一员,吧?
我的关注点有些歪,但是三日月宗近想表达的事我还是听出来了的,于是点头表示以后会注意。
嗯,总不能再让鹤丸国永给我吹凉茶水吧?我又不是什么娇气宝宝。
——世界上也不存在把滚烫茶水咽下去的娇气宝宝吧,大概。
这件事告一段落,但我直到吃完了晚饭,还在对相关的要素进行无聊的发散。
你看,作为刀剑付丧神的我们应当不会怕水——多半没有生锈的烦恼,但是说不定会怕火,或者说,可能有一大半刃都对火有心理阴影。
而热水这种东西,明明是水,却会造成烫伤,不是很神奇吗?
能从冰凉的液体变成热度的聚合体,是怎么做到的?如果我能学会的话,说不定就不会总是被说讨厌了。
毕竟,大家总是喜欢温暖的那类人的。
我微微偏着头,捏着我耳朵的鹤丸国永总算是松了手。
“好了,别发呆了。”鹤丸国永理了理我的头发,让我转向其他刃,“怎么样,很合适吧?”
“很华丽!”太鼓钟贞宗第一个给出回应,即便刚刚出阵回来也是活力满满,“很好看哦。”
烛台切光忠表示同意,大俱利伽罗……大概是默认了。
我忍不住抬手去摸,戴上之前鹤丸国永拿给我看过,这是一只金底的耳钉,中间放置了一颗圆形的红宝石,没有多余的花纹,也不算非常罕见的款式……但应当是用了心的。
因为,戴上去的时候没有耳垂被撑开的感觉。
被安全别针刺穿的耳洞比常规的尺寸要小,若是市面上的耳饰,戴上去就难免会不够匹配,强行戳进去倒也可以,我不介意,但是或许会流血,那样的话耳饰会被沾脏,很可惜。
可这枚耳钉很合适,并没有出现那样的情况。
是……专门拜托了人,去定制的吗?
我轻轻捏着耳饰后面的部分转了转,相当灵活,没有阻塞感……单凭目测的尺寸就能做到这种地步吗,真厉害。
“——小鹤觉得呢?”鹤丸国永稍微弯下腰,似乎在观察我的表情,“我的眼光还不错吧。”
“嗯,很好哦。”我说,“我很喜欢。”
收到礼物的人,无法在送出礼物的人面前说不喜欢——不是那种原因哦,我是真的,很喜欢。
加州清光曾经说:“要你喜欢的才行。”
我喜欢这枚耳饰,无论是其本身还是其所包含的这份心意,我都单纯的,不带任何勉强的,喜欢着。
……所以我大概,并没有那么想要知道水变得温暖的方法吧,我判定这件事为“不必要”,属于“可有可无”。
毕竟冷冰冰的我,也没有被他们讨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