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丸国永想了想，“怎么说呢……”

机动很高，反应很快，和总是有点呆、有点迟钝的表现不同，小鹤相当机敏——虽然已经对痛苦麻木，却并不会分不清攻击和普通互动的区别。

……毕竟，只是“不躲最好”，而不是“不想躲”或者“不会躲”。

身体足够灵活，能够正确发力，从格挡和进攻的表现来看也很聪明，能正确认知到自己的短处和敌方的长处，说实话，鹤丸国永自己都觉得，在被那双金瞳盯着的时候有种不得了的寒意从中迸裂，叫人毛骨悚然。

“——说到这个。”像是觉得不悦，鹤丸国永罕见地皱了眉，轻声道，“这才是真正的麻烦事。”

在听到鹤丸国永说出“那个名字”时，小鹤陡然改变的态度。

【“那是、谁啊。”】

明明已经连名字都忘却——又或者根本就不曾知晓那人的代号，却凭借感觉和思考，一瞬间找到了对应的对象。

然后就是，杀意。

没有失控，即便如此也没有失控，那份杀意像是与生俱来的本能一般保持着，却不针对与他战斗着的鹤丸国永。

他很清醒，非常清晰的知道面前的人不是那个人渣，知道那个人渣已经死了——但依然会愤怒。

愤怒，憎恶，铭心刻骨的恨意，这些情绪或许连小鹤自己都忘却了，可还是会被一个名字牵引出来。

于是，虽然没有失控，之后的进攻却也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越来越……不要命。

若是鹤丸国永没有及时挑飞小鹤手中的木刀，接下来或许就会真的用上那孩子自认为的“最适合的战斗方式”了吧。

刀剑的宿命就是战斗，在战斗中折断或许也算有始有终，可……本就遭受了不该有的对待的小鹤，还要在“本不该”的情况下不断受伤才行吗？

“在有杀敌的绝技之前，要先学会保护自己……对小鹤倒是反过来了。”鹤丸国永说，“就算是刀剑也一样，如果弄得破破烂烂的话，就怎样的剑技都派不上用场了。”

接下来的手合中，要让小鹤不断习惯对攻击做出反应、锻炼自我保护的意识的同时，矫正对敌方式。

然后就是，要把那个乱七八糟的心理状态给修正过来，不能让这孩子被渣审打下的烙印影响未来。

绝对，不行。

“还有就是，得想办法让小鹤能把我带过去啊，那个远征的地方，未免也太危险了。”鹤丸国永微微垂眸，“小鹤的灵魂碎片，会掉在那种地方，怎么想都不对劲。”

破碎得无法拼凑却还是在那里存在，是因为在某种情况下遭遇了和在暗黑本丸中不相上下的对待吗？既痛苦，又无法逃离。

“纠缠他这么久……”

鹤丸国永想起在屏幕上断断续续传来的影像，比起平日的无神，更像心如死灰的、那样的眼睛。

他轻轻盖住小鹤的眼睛，阻挡了照射的阳光。

“也差不多该把我家的孩子还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