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中原中也反应过来,自己就被推开了,相同样貌的两个人只不过服装有所不同。
“为什么要阻拦我,他是追求永恒的变数,亦是这一切的源头。在这浮世之中人命如同草芥一般,他也一样,让他在此间留下来,无念无执的永恒亦能实现,我们也能摆脱命运的束缚。”
“不,命运的织机不仅仅在于他一个人,在世上与各种各样的人留下了羁绊与痕迹,即便随着岁月的流去会变得物是人非,可当初的美好与心酸如同美酒令人回味无穷。”
“我即是远坂楹的过去,亦是永恒的守护者。”
“而我则是背负横滨的远坂楹。”
“好,既然我们谁都说服不了对方,就在此见真章吧。”
中原中也想要插手可却被束缚在原地无法动弹,而自己则在远处被定住且身上被套个防护罩来远离她们之间的争斗;二人均打的难舍难分,一时间分不出高下,毕竟都是自己,所使出的招式也如出一辙,由此而陷入了僵局,中原中也只能听着她们二人间战斗的话语。
“明明是血脉相连的家人们也都有各自的小心思到最后只能针锋相对互为死敌不再相见,伴随自己一同长大的弟弟也为了救自己,陨落在冬木市从此天人两隔,认定的好友也或生或死一个个离自己而去,而定下约定要永远相守的恋人也被人算计惨遭不幸死在怀里。”
“没错,这即是‘我们’共同的过去,亦是平行世界的未来。”
“而为了将他复活所做的打算被人识破,所有辛苦和努力都付之东流,收养的两个孩子被人蛊惑反对自己,可最后也命丧仇敌之手;这一桩桩一件件痛苦的事迹发生在‘我们’的身上,虽然这即是过去亦是未来,可命运的织机何时能够来临,让‘我们’去改变以往的不幸。可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皆是徒劳,唯有法则不会改变,唯有永恒才最接近天理。”
“难道就要这样放弃自己吗?无数的‘我们’付出那么多的努力和苦难,经历了那么多事不正是为了改变‘我们’的过去而创造新的未来吗?追求永恒是没错,可是‘我们’所追求的又是怎样的永恒呢?”
“永恒可以把时间拉的很长,然而其间每个节点都会变得无比脆弱,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过是徒劳罢了。如同水中泡影炫乱的同时便会迎来毁灭,越是失去,就越想得到。越是无能就越要挣扎。所以唯有静止不变,按既定的程序走下去,才不会失去所拥有的一切。”
“可在时间的冲刷下没有什么是永久的,算上这次的轮回,这已经是第186次了,该失去的都失去过了,已经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现在的‘我们’就像游戏里的存档一样,往昔的结局已定无法更改,但新的枝杈已然展开。‘我们’不再是别人手中的棋子而是要成为下棋的那个人,接下来的命运的不再是由祂所决定,而是‘我们’,在此唱响这高天之歌,命运的织机已然降临,由此重新去书写去更改吧。”
打斗在此时停止了下来,彼此的意志都知晓,接着打下去也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呼,看来‘我们’对永恒的见解终究是有分歧的,如此看来它即是静态又是动态的,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接下来就是让‘我们’合为一体吧,曾经为了避免磨损带来的痛苦,就此分裂了魂魄和意识,力量也分解了出去,由不同的‘我们’所掌管着。今日重新融合,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在这片独属于自己的意识空间内种下希望的种子,它会为‘我们’争取时间。”
“风带来故事的种子。”
“时间使之发芽。”
二人相视而笑随后拥抱在一块,紫色的光芒随即将二人笼罩在一块,绽放出耀眼的白光,光芒消散后留下来的只有一人。她身着浅紫色的裙子,头上佩戴的正是那熟悉的蝴蝶发卡,微笑着向中原中也走了过去。
“该说初次见面还是好久不见呢,嗯,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在这里我能告诉你所有想知道的答案,想必你很好奇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片意识空间吧,我会为你一一解答的,不用担心时间流速这个问题,在这里时间是静止的。你应该也见到了吧,一个平行世界的‘我’。在无数个平行世界里,‘我’都会与你结下羁绊,只是真正面对面的时间节点不同,但有一点‘我们’是相同的,看,就是这个。”
原本的天空被一个个小屏幕所替代着。
‘我’看向中原中也,向他指了指最中间的一个小屏幕。
“来,请把手交给我,这就是我等会要告诉给你的答案,也是所有的‘我’与你相交的起点。”
中原中也有点半信半疑,他最终还是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握住的瞬间,‘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露出开心的笑容,将他带进意识的碎片中。
中原中也被庞大的意识流冲击的头有点晕,但他还是比较清醒,问到“呼呼,原来是这样啊,原来我和你的相遇竟然从这么早就开始了吗。没想到是在那时候,那么请告诉我,为什么我会从书里的世界来到这片意识空间里。”
“这片意识空间里其他人无法进来,即便进入这里也会迷失在时间洪流的记忆碎片中去,唯有坐标能指引方向,而这个坐标恰好就在你手上。因为你身上有我的灵魂印记啊,这个世界的我将自己的灵魂与你中原中也相连在一块,这样就能同生共死了。不过死亡的可能性很低喔,因为‘我们’身上担负着不死诅咒,任何人都消灭不了我们,唯有自己才能杀死自己。是不是感觉很可怕,认为‘我们’的爱太极端了。”
‘我’低下了头,神情也变得有些僵硬,即带着恐惧又带着希望。
“这样啊,真是抱歉啊,没想到我给你带来了这么大的不安全感啊。”
“不,不是的,前辈你没有错,是我自己的心态问题,被人抛弃被轻视被人背叛这种种‘我们’都一一经历过的,因此无时无刻都在恐慌着,害怕再次受到同等的伤害,所以努力武装着自己让自己强大起来。但无论是哪个世界的你都没有放弃过‘我们’,让我可以去相信去重新面对认识这个世界,让我不再仅仅抱着仇恨和偏激的态度去面对人群,让我感受到在这个世界不仅仅只有冰冷也有温暖的一面。‘我’一辈子的幸运或许就是遇见了你吧。”
中原中也听后有点不好意思,‘我’也看出了他的窘态不再继续说了下去。
“那时候‘你们’的意识就能连接到荒霸吐内部了吗?明明在德国那么远的地方,那时候很痛苦吧。”
“嗯,因为成为实验对象后被不停的抽血并注射药剂观察耐受力以便安排未来可能实现的造神计划,可带来的排斥反应过于的强烈,所带来的疼痛感没有一刻是停下来的,最开始只能麻痹自己的感知,可还是没有用只能不停的忍耐下去。有时候甚至就连呼吸都是困难的,久而久之为了忽视所带来的痛楚感,在精神力上‘我们’就得到了突破睡梦中达到了顶峰,在梦境内得以喘息来放松自己的不安和恐慌,而有一天突然与荒霸吐进行了精神链接并与其进行交流,从而认识到了你。”
中原中也听到后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说些什么,自己终究不是另一个‘中原中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眼前落寞的‘远坂楹’。
“没事都过去了,啊,就是这个娃娃呀,真可爱,这上面有‘我们’的灵魂印记,真是非常了不起的宝具,这一世估计就能有不一样的结果了吧。啊,这个世界的‘我’来了。”在说完这句话的瞬间,空间又被撕开了一道缝隙,我走了进来只看见中也和另一个‘我’呆在一块。
“你终于来啦,另一个‘我’,既然你来了,那么‘我’最后的使命到这里也该结束了。这颗种子理应由你和他一起来种下,横滨就拜托给你了。”
我拉着中原中也的手,与他对视一眼后,将它种了下去,落下的瞬间瞬间长出了根系,树苗快速生长,樱花树的枝杈向四周蔓延且蓬勃的生长着。
“这花开的真好啊,来年的春天想必会更好吧。”
‘我’开心伸手接着掉落下来的樱花花瓣喃喃自语道,同时身体也开始变得虚幻起来。
我注意到这种情况,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颤抖的跑了过去抱住了她,在与她见面的那一刻起就隐隐约约知道她接下来的结局。
“你在为我感到悲伤吗?不要难过啊,我会一直都在的,只不过换了种形式存在罢了,命运的织机已然发生了更改,把握好这次机会去创造去改变遗憾。楹,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啊,至少知道了最终的答案不是吗?命运是可以改变的,让所有人都活下来的门扉已经出现了,我是命题之人亦是求解之人,从风中读从雨中读,随后化为白鸟化为大树拥抱世界。再见了,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愿你们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得享美梦。”
话毕,人影变消失不见了,唯有之前捧过的花瓣来证明她刚刚出现的痕迹。
“再见了,另一个‘我’。”
“楹,你。”中原中也冲上来扶住我。
“没事,中也,我没事。走吧,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空间的稳定维持不了多久,马上就要被打破了,到时候会出不去的,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随后我拉着中原中也的手,向其中的一个薄弱点冲了出去,来到了现实世界里。
“呼,终于出来了,走吧,红叶姐和首领都在等着我们呢,放心,这次危机已经结束了。”
“是吗,那就好。楹,要不你先回家休息吧,走吧,我们先回家。不要勉强硬撑我看的出来,你很努力了,所以现在也可以放宽心休息一下放松下自己吧。”
在这之后,中原中也又赶回大楼内去做之前遗留下来的工作,同时和森鸥外与尾崎红叶说了一件事。
“会不会太突然了,楹那边家里人你通知了吗?”
“没有,大姐头,那个我等会和她家里人说,倒是后面的一些安排要麻烦你们了,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中也,你也要记得给楹留点时间安排啊,对了准备工作开始做了没,不要到时候手忙脚乱的,婚纱拍照这些事也要早点去。首领你不会不同意中也休假去办理这种人生大事吧?”
尾崎红叶说这话语气带了几分威胁,好像森鸥外下一句要是不同意,金色夜叉就会出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