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瞑凤张口将勺子含住,把药咽下去,随即问道:“近日朝堂上可有要事?”
秦羽凉看着他傻呵呵地笑:“没有,国泰民安,丞相大人。”
“嗯………我已经……几日没上朝了?”
“加上今日是六日。”
“那你呢?”
“和先生,共进退。”他轻笑着将药吹凉再次喂到柳瞑凤嘴边,可这次换来的却是柳瞑凤眉间一紧,回首将药打翻在地。白玉碗四分五裂,黑色的药汁洒了满地。
“先………”“跪下!”
秦羽凉满脸无辜,还想再说什么就对上柳瞑凤目光中毫不掩饰的恼怒,甚至是……鄙夷。
他一时慌神,脸色一白不假思索就跪在床边,柳瞑凤翻身要起他下意识要扶,却又被一记眼刀逼得滚回原地,战战兢兢跪在原地不敢说话。
“秦羽凉,你好大的胆子。”柳瞑凤坐在床沿,居高临下看他,字字句句都仿佛是牙缝里挤出来的,“一国之君,六日不上朝,你还有没有一点为人君主的自觉?!你这样做,对得起满朝文武日夜尽忠,还是对得起一国百姓爱戴拥护?!你费尽心机,蛰伏十年夺回皇位,就是为了让你天天腻死在这温柔乡里?!你把我当什么了?暖/床的营/妓?人尽可夫的娼/妇?你又把你自己当什么了?!”
见他气成这样,秦羽凉一时情急竟是说不出一句辩驳,他好不容易要开口,却见柳瞑凤一巴掌精准扇在他的脸上:“这一掌,打你六日不朝罔顾天下臣子之忠心!”
紧接着又是一掌扇在他的另一侧脸:“这一掌,打你满心私欲不顾黎民百姓之生死!”
而后第三掌:“这一掌,打你忘本忘义不忠不孝毫无明君之姿态!”
柳瞑凤早已没有当年怪力,可一个成年男性用尽全力的三掌,硬撑下来不反抗,说不疼是假的。
可此刻,秦羽凉心里只有一个明晃晃的真相。
相比于爱他,柳瞑凤更爱他的江山社稷。
甚至于,柳瞑凤所爱的,真的有他秦羽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