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宫宴直至深夜。灯火辉煌，觥筹交错，美人薄纱拂过，好一番纸醉金迷的夜宴，好一个歌舞升平的盛世。

秦羽凉今年才十岁，秦酌铮没有强制他参加宫宴，自然也没给他准备席位。所以他只是趴在柱子后面，偷偷地看那光华璀璨的状元郎。

当晚，直至亥时，宫宴才结束。

皇帝见日前举子赶考，京城内所有客栈酒楼人满为患，线人说柳瞑凤没能抢到客房，此前一直住在一个深得不能再深的小巷里的闲置小破庐里，惜才之心陡生，心觉可怜，便令宫人在东宫旁打扫出一间寝殿，权且给那状元郎暂住一宿。

柳瞑凤本是千杯不醉的体质，可经此一番折腾，再加上心灵上的陡然松懈，确乎是很累了。便也形式上先行推辞一番，做够样子了，便也没有拒绝。

不愧是帝王心术，虎父无犬子，东宫太子果然抓住时机去和状元郎打好关系。

只不过这太子过于怯懦，只敢扒在门缝里偷窥。

可他太矮了，什么都看不到。

于是他吭哧吭哧搬来小板凳，费力地爬上去，一番折腾下来，半个时辰过去了。

柳瞑凤已经沐浴过，他面对着窗户，紧紧裹着被子，隔着被子依稀能见他身体优美的曲线。月华如水，在平稳的呼吸中，那人的身体安静地上下起伏。

不似白日里的惊心动魄，却是恬静秀丽，似乎这个人不论怎么样都是可以入画的风情。

秦羽凉见他的第一面，他是无所不能的神；第二次见到他时秦羽凉才发现，他不过是个凡人，却也是最美的神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