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间，他竟已走到了内阁书房前。

秦羽凉愣在原地，踌躇许久，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内阁里很安静，想来应是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官员们都走了。那柳瞑凤…………

秦羽凉蹑手蹑脚走进去，像犯了事晚归的孩子防着自己的父母。

走至内阁腹地，没见一个人。个别房间里桌上还堆着凌乱的纸张。

秦羽凉小心翼翼拨开珠帘，没看到人。

“已经走了吗……”心头不知怎么有点空，又有点侥幸，好像做了坏事没被抓包。

正欲转身回去，蓦一低头，看见柳瞑凤倚在桌前，坐在地上，睡着了。

面前的男人，眉宇间没有了戾气，姣好的面容更加温驯可人。跟前世他记忆中那个连睡着了都皱着眉的男人大不相同。闲暇时光，秦羽凉有时候会想，柳瞑凤难道是有数不尽的忧虑和忙碌吗，不然为什么连睡着了都好想带着心事不的好眠。不到晚上累得受不了晕过去，柳瞑凤基本不会赖床，仿佛并不留恋人人趋之若鹜的休憩时光。

秦羽凉就蹲在他面前，看得出神：“先生……地上凉……”

不对，柳瞑凤呼吸急促……秦羽凉急忙把他抱起来，男人身上滚烫。

“先……先生？！”秦羽凉急忙呼唤着他，柳瞑凤的身体，如今的情景，一切都令他会想起前世的最后一个早晨，不可能啊，那是柳瞑凤长时间服用缓性剧毒…………

“嗯……”柳瞑凤微微睁开了眼。

“先……先生……你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到了……太医马上来…………”秦羽凉抱着他一路狂奔。

“羽………………”

“先生……别说话…………别睡………………”

“嗯…………”柳瞑凤勉勉强强维持着疲惫不堪，几次趋近闭合的双眼。是谁抱着他？那人身上有让人安心的味道，那人似乎说了什么话，可他听不懂……耳边阵阵龙钟，眼前一片模糊，他不知自己说了什么…………

“先生！先生！柳瞑凤…………………………………………………………………………

眼和耳拼命捕捉着什么，却抵不过排山倒海的困意，他又一次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