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马悉心的处理了伤口,还撕下一块干净的里衣给马儿用作包扎,这些都归功于药师瞳,自己是从他身上学到这些东西的,不管是判断伤势亦或者包扎伤口……
或许,自己是时候理一理迄今为止发生过的事情,先是他被困在了一处鬼打墙一样的阵法当中,然后是他在这处密林发现了并不应该长在这处密林的花。
然后是萧璟,他遭受到了袭击,马腿上留下的伤口很像是狼族的杰作……
这之间能有什么关联呢?
萧璟看了看正在给马儿悉心包扎伤口的云出岫,又看了看自己已经被缰绳磨的血肉模糊的手掌,很想开口问一句你是不是没有看见我手掌的伤,终究还是没有问,因为他怕自取其辱。
想了想还是打算问一下他们究竟该怎么办。
“我想我们应该尽快回去,然后把这件事情禀告父皇。我觉得,这里出现狼简直是一个阴谋!”
云出岫这才站了起来,靠近他,萧璟被他的靠近吓了一跳,然后便见云出岫摊开自己的手掌,手掌里是一些残存的灵草,“你的手掌不是受伤了么,敷一下吧。”
他是该欢喜还是悲伤呢。
悲伤于他原来早就发现了自己手掌上的伤却还是决定先照顾马,欢喜于他还愿意把马治伤之后的边角料留给自己。
他咬咬牙,便把这些草药嚼碎敷在自己手掌上,心想他们好歹是兄弟,虽然兄弟情不算太多,好歹也是有的……有的吧?
药草敷在手掌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到手掌的清凉,疼痛感霎时减轻了不少。
他的眉毛不由得动了动,不是吧,这是什么草药,效果这么好,感觉比皇家专供的伤药效果好很多倍。
他选择性不去想‘萧珺’为什么会知道这药草的效用,他不想猜了,反正别人不会信,萧珺也不会承认。
所以,过去的十年来,皇宫里的萧珺只是一个替身,真正的萧珺在外面的世界里……过的很精彩,很充实。
“所以,我们可以回去了吧。”
萧璟眼巴巴地看着云出岫,想要得到肯定的回答,就在这时候,他突然听见了幽幽的一声狼吼,不由得精神高度紧绷了起来。
“就是它们,就是这些家伙。”
云出岫则是将自己的目光投向狼吼传来的地方,闭目聆听了一会儿,才缓缓睁开自己的眼睛,认真地看向萧璟道:“狼族是群居动物,以嚎叫声作为交换情报的手段,你知道它们现在在说什么吗?”
萧璟干涩地咽了一下口中的唾沫,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能,能交流什么啊,就是吃饭睡觉这样的事情呗。我想它们也不太可能交流一些很复杂的情报,比如……”
云出岫淡定道:“密林中有人类迷路了,我们要合伙把他们撕成碎片。”
可怜的萧璟几乎要被吓坏了,他并没有想到云出岫压根不懂狼族的语言,只是在单纯的吓唬他。
或者说,在经历了被云出岫一根筷子戳下楼,被云出岫用一根簪子救下,又在接受了云出岫搜寻到的草药之后,他已经放弃思索他究竟拥有多少技能了。
能听懂狼的语言……
也并不是一件很奇异的事情吧。
他突然想起来,‘萧珺’在小的时候就很受动物的欢迎,他亲眼见过他用他的琴声引来了鹤,也亲眼看见各种各样的小猫小鸟什么的依偎在他的膝盖旁边,恋恋不舍的用自己的脑袋蹭他。
如果他现在同自己说他能与动物对话,他也是一百个相信。
萧璟哈哈了两声给自己壮胆,“所以呢,我们不应该快点回去么,天马上就要黑了,留在这里不是更危险么?我们难道要留在这里给狼加餐?”
辛九弱弱道:“回不去了。”
“什么。”
在辛九解释下,萧璟终于明白自己落到了怎样的一处境地,这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啊,刚刚摆脱狼,现在又遇上了鬼打墙,难道老天爷真的想要自己死在这里才开心。
他并没来得及伤春悲秋太久,因为云出岫已经开始使唤起了人,让辛九在附近捡一些柴火。
“你也去。”
“我?”萧璟用手指了指自己,终究还是泄了气一般的在附近找起了柴火,还注意不让自己离得太远,确保‘萧珺’一直在自己的视野之中。
说实在的,并不是他怂,实在是他有些害怕。在萧珺的身边就不会这样,无论发生了什么,他似乎总是这么游刃有余,只要在他的身边,好像一切都困难都不算困难。
讲真的,要是他的脾气能够再好一些,他简直是一个完美的太子,自己或许连太子候补的位置都摸不到。
一边思索着一边捡回柴火,却发现云出岫刚刚砍了一截竹子,如今正在用小刀为那一截竹子削孔。
“嗯,大……哥,”他刻意把‘哥’这个字压的非常模糊,就好像这个字与啊嗯唔一样只是一个没有实际意义的词汇,随即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