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星空追逐着晚霞越过山脊,薄雾一般的云层为月牙蒙上一层面纱,巷子里人声渐歇,慢慢的,最深处的小院子里才亮起一盏温暖的灯。
苏术把信箱清空,抱着一大堆信封推开大门,花香扑面而来,叠在最上面的白色信封被晚风吹得轻飘飘飞向空中,又慢慢悠悠的坠落,被两支手指夹住放回他怀里。
“回来这么早啊,”他看向悄无声息出现在身旁的人,“隐云已经开花了,你拿去泡茶了吗?”
曲泠笑眯眯的朝他晃了晃另一手里稳稳握着的茶杯:“味道还不错。”
他们并肩走进门廊,正厅前门大敞,只垂着两层珠帘,曲泠替他掀开珠帘让他先进,随后跟进来关上门。
一盏台灯孤零零的坐在桌上,散发着一点暖黄的光晕,房间里温度低的吓人,苏术把信封一口气全部堆到桌子上,拉开一把椅子坐下,疲惫的叹了口气。
“收尾工作结束了吗?”
曲泠给他泡了一杯茶搁到他面前,没有坐下,从椅子后面趴过来,伸手环住他,掐着甜甜的嗓音问。
“结束了,可以开始处理这些事了。”
他看向桌上一大堆信封,有几封落在灯光下,红色印章散发出淡淡的光晕来。
“天哪,晚一天世界不会毁灭的!”
曲泠双手下挪,拦腰把他整个从椅子上抱紧,大声抱怨着用自己的脸颊去贴他的脸和脖颈,又用嘴唇挨挨蹭蹭的去剥他的衣领,终于如愿以偿地亲到了锁骨上方的阴影里。
“好吧,好吧,确实该休息了,”苏术思索着白天的工作事宜,漫不经心的推开曲泠的脑袋,摩挲着自己的颈窝,慢慢剥开一层人皮。
皮轻薄透亮,从喉咙蔓延开一道裂纹,里面是某种亮银色的金属制品,他眼神放空,一只手无意识的剥着皮,另一手还搭在桌上,指尖压着一封黄色信封,向下剥到胸口的时候,衣服的禁锢感才唤回他的意识。
曲泠一直笑眯眯的看着他,没说话也没什么帮忙的动作,这时候才愿意动动尊贵的手指帮他把衬衫扣子解开,然后又伸手去摸他的腰带。
“回屋去。”
苏术一口气把皮剥开到小腹,随后向侧面撕开,绕过后腰,让整张皮像披风一下挂在脖子后面,他站起身,嘴上说的却没有拍开曲泠的手,只是站着等曲泠自己放开他。
曲泠整个人都贴到他身上,暧昧的抽开他的腰带,等要解拉链的时候,苏术反手用指尖用力点了一下他的小腹道:“不许在客厅做。”
曲泠亲了亲他的耳垂,依旧是笑嘻嘻的松开了手,但转而拉住他的手臂,把他扯进了内室。
在浴室脱了衣服和人皮,苏术开始泡澡,冷凝液积满两米长的浴缸,他安安静静的躺进去,水面淹没视野,天花板变得模糊遥远,房间里曲泠正在听一首很老的歌,歌词和去掉也朦朦胧胧的环绕了房间里,他闭上眼睛,微微仰头,在修长的脖子上竖着裂出一条口子,将整个喉咙分割成左右两半,露出里面黑红色的血肉,和亮银的外壳相比反差鲜明扎眼。
裂口处伸出一条足有十多厘米长的细长软舌,舌面中轴线微微凹陷,血一般殷红,无力的搭在裂口边,在冷凝液中微微颤抖,歇了一会儿,软舌才有力气支楞起来,颤巍巍的探出水面划拨出层层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