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理智战胜了欲望,克制了皮下所有的疯狂。
温怀意被这么一推,本来人就迷糊,现在头更昏了。
他好不容易等眩晕感消散了些再睁开眼,却被天花板繁复的水晶吊灯晃花了眼,眩晕感又袭来,他脑袋昏沉地闭上眼,嘴里还抱怨地嘟囔着,“不是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怎么这次梦里的时危和上次不一样啊……”
可惜陆时危没有听到。
他一直在原地克制地盯着温怀意,直到温怀意没什么动静了,本不想再靠近的他,这才制动轮椅,滑行过去帮他盖好被子。
然后进入浴室,轻声关上门,打开花洒。
冰凉的水兜头浇下,坐在轮椅里的陆时危闭上双眼仰起头,双手紧紧攥着扶手,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扶手捏变形。
*
翌日,温怀意还是很昏沉,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他只感觉有人在给他量体温,热敷,喂水,喂药,掖被子。
但他没再听到这个人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很安静。
不过这不妨碍温怀意在潜意识里觉得这个人就是时危,哪怕是梦也好。
他都病得这么严重了,还不允许他做做美梦吗?
这样想着,温怀意昏昏沉沉地翻了个身,抱住了那只正在为自己掖被子的大手。
陆时危停下动作,就那样任他抱着胳膊睡。
温柔沉静的目光里,不时掠过疯狂和危险。
温怀意再次醒来时,持续了几天的高烧已经退去。
他半睁着眼睛,看着自己双手的姿势,似乎长久地抱着一个什么东西。
这不是猜测,是肌肉记忆。他手指动了动,掌心对那只温热的大手还有实感。
但他放眼望去,酒店房间里除了他自己没有别人。
他还在朝霞山,窗外云霞漫天,仿佛天上人间。
温怀意回想起自己昏睡期间做的梦,既失落,又好笑。
他真的是服了自己,现实里为了维持“国民弟弟”的温柔清纯人设,恋爱都没谈过。当然也没他看得上的。
如今穿进书里,好不容易有个让他心动的,却被道德和责任束缚,如今连梦里时危都能拒绝他了。
未免活得太窝囊!
去他的道德,温怀意一脚踹开被子,下床利落套上衣服,快步出了房门。
从此刻开始,他决定缺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