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慈:“你们向山神许愿,最后降来神罚的事情忘记了?”
村长:……
画像上的山神给他的感觉很不好,以谢慈的审美来看,不失为一副好画,但画中主体的“山神”,脸上的表情并不像是悲天悯人,反而嘴角高高扬起,笑得玩味。
明眼人都知道,山神估计无论如何都与这次副本的主线脱不开关系。
向祂许愿,却不知道代价是什么,也许代价就是生命。
村长的意图也很明显,就是在给他下套。
他要钻吗?
谢慈下意识去看腕上的丝丝,不知何时,它已经又闭上了眼睛。
他的手落于半空,想触摸却不敢。
谢慈上前一步,村长侧身为他让路。
明黄色的纸钱由谢慈扯成一张张的,然后全丢进了面前的火盆,纸钱燃烧是明灭不一的红,簌簌地掉灰,火苗一瞬间窜得极高,跳跃间映出谢慈看不出表情的脸。
万劫不复也罢。
他跪于蒲团上垂首,在心里说:“救活它。”
一刻后,谢慈抬头,准备上一炷香,目光落到画像上,上香的动作顿了下来,画像上的“山神”姿势好像变了。
定睛一看,画像上的山神原本是远远地俯视众人的姿态,恍然离他更近了,嘴角扬起的弧度更加鲜明。
谢慈脖颈一凉,十分不适,就像是有粘稠的视线停留在了上面。
他皱紧眉,刚打算从蒲团上起身,膝盖一重,又跪在了上面。
紧接着,“哐当”一声,煤油灯落地骤然熄灭。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只剩墙壁上的动物们发着光的眼睛。
无数只眼睛打量着谢慈,骤然陷入黑暗,熟悉的无法动弹,黑暗他露出的一截脖颈,白的发光,是再浓艳不过的画卷。
更糟糕的是,他眼前看不见任何东西,却感受到了称得上是浓稠的视线在窥视他。
谢慈下意识看向手腕的丝丝和摇篮里的鬼婴,才发现他们全都不翼而飞。
“村长?”
没有人应答。
那盏煤油灯还倒在原地,里面的灯芯像是被人随手掐灭,村长也不见了人影。
与过桥,还有最早出租车上时的情况一样,他又陷入了某种幻境。
谢慈皱紧了眉,一如既往开口说不了话,黑暗中的视线像是无处不在,却又不急着现身,而是不紧不慢地将他从头到脚用视线舔砥。
谢慈很想对这东西竖中指,他气极了,那道视线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冰凉的手不知何时环住了谢慈的脖颈,上面似乎覆盖了一层鳞片,像是某种冷血蛇类的触感。
他想起画卷上人首蛇身的山神,心里有了个大胆到极致的猜测。
然而还不等谢慈想得更多,蛇尾便缠绕上了谢慈的脚踝,冰冷的吐息呼在颈部的皮肤,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那怪物一次比一次更过分,这次更是直接圈谢慈入了怀,尾巴朝上探,蛇尾一甩,“啪”的一声,谢慈不敢置信屁股上传来的痛感。
他眼睛瞪得圆,羞恼、厌恶等情绪在他的脸上一一闪烁,黑暗中却传来一个混沌的声音,听不出男女:“不要讨厌我。”
一个怪物,他为什么不讨厌?
谢慈想骂,却发不出声,但怪物好像听到了,探身过来,一只手悄然落于谢慈的掌中,与他十指相扣,圈住他的力量更紧。
“滚!”谢慈突然能开口了,下一秒他几乎要用尽毕生的词汇,口腔却被一根手指卷动着唇舌,有唾液不由自主地从唇边流下。
不知道多久,怪物抽回了手,谢慈身体也能动了,他擦了擦脸,冷静异常:“你就是山神?”
“……”
长久的沉默后,谢慈不等祂回答:“丝丝呢?你治不好它就还给我。”
“你刚刚还要杀了……它。”那道声音很轻,却往谢慈的心口上插刀。
谢慈没有解释,而是说:“之前你也一直不让我动,不让我说话,在怕什么?”
山神对他的特殊,他不是感觉不出来,谢慈厌恶这种迷恋,却也知道,山神在副本里估计就跟boss一样的存在,暂时不能轻易撼动。
他扬起笑容,如何明艳,如何不屑:“你想的不错,如果不是你还能救丝丝,我宁愿去死也不愿意……”
谢慈的话还没说完,祂冰冷的手突然掐住谢慈的脖颈,另一只手则抬起他的下巴,再轻不过地摩挲着他的面庞,谢慈厌恶地偏头,手上力道却猛地加重,又被强硬地转了回来。
然后谢慈的唇被祂一口咬上。
之前还放着狠话的谢慈黑暗中睁圆了眼,肉眼可见的变得慌乱,和措手不及。
谢慈去推祂的肩膀,毫不顾忌形象就要爬走,却被一把捞回怀中,吻得更深。
掐在谢慈脖颈上的手越发用力,他被呛得眼角憋的涨红,喘不上气,手再艰难不过往上抬,用尽全力地拍打祂,到头来却是自己的手被鳞片震的一麻。
唇角被咬破,尝到了鲜血味儿,呼吸渐渐微弱,谢慈恍惚觉得,自己会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