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目标后,朝寻开始专心学习。私立高中里大部分学生会选择出国留学,想要就读国内大学的学生们则会认真备考,这其中就有柯安安。
为了能最大化利用学霸的优势,柯安安主动请求元川司和自己换位置,他坐到了朝寻的后排。
不过是几个晚自习的时间,柯安安已经完全崇拜上了这位年级第一,还特地和班主任说明情况,之后,元川司便成了朝寻的同桌。
庄徐坐在后座,只要一抬头便能看见元川司偶尔会展露出对朝寻亲昵的动作,而后者像是习惯了一样,完全察觉不到哪里不妥。
也是,在班上同学的眼里,已经默认他们是一对了。
虽然校园网上,很多好事者还是在不停歇地讥讽朝寻,连带着攻击元川司,甚至私下里,有些alpha也会称他为“朝寻的舔狗”,但元川司丝毫没因此而生气。
校园网上讨论元川司和朝寻的帖子越来越多,而一段时间后,同学才发现,之前关于有关弭玉的帖子似乎不见了。
这个人在无声无息地入侵朝寻的生活,并悄然抹去对方前任的蛛丝马迹。
庄徐的眼神越发暗沉,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坐视不管了。
周五放学,朝寻收到了一条来自庄徐的短信:“你知道弭玉的病最近怎么样了吗?”
他的心里一惊,对于庄徐会知道弭玉生病的事情,朝寻不惊讶,毕竟他们是朋友也是亲戚,他惊的是,在这时候收到这样的短信,是弭玉出了什么状况吗?
朝寻花了好几分钟才组织好措辞,回复道:“不知道,我们很久没联系了。”
庄徐:“晚上来这里:地址xx街xx号。”
这回,朝寻纠结了更久,但最终敌不过担忧,他找了个理由向元川司请假,让对方今晚不必等自己了。放学后,先是回家换了一身衣服,才独自来到庄徐给的地址。
那是一家隐藏于市区,十分安静的餐厅,朝寻找了半天才看到一扇小门,和系统确定庄徐就在里面等他后,才推门进入。
侍者将他带到预约过的位置,绕过一扇屏风后,朝寻看到了约自己的人,同时也看到了坐在他身旁的另一个许久未见的人。
纪永宁将头发染成了粉色,耳朵、脖子上都带着闪亮的装饰品,穿着风格比之前更华丽,要不是对方脸上熟悉的笑容,朝寻几乎认不出来。
“很惊讶吗?”纪永宁站起身,帮他拉开座椅,“坐到这里来。”
“是有点,不过很好看。”朝寻真心实意地夸赞,没拒绝地坐到被拉开的椅子上了。
纪永宁依旧站着,拍了拍椅背,笑言道:“谢谢,那我坐10个小时也算值得了。”
而庄徐从始至终都沉默,虽然没打招呼,但灼热的目光一直落在朝寻的身上,然后者更加忐忑。
刚一坐下,朝寻就忍不住问道:“弭玉……”
“别着急啊,吃过了吗?”纪永宁打断了他的话,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悠然翻开了一份菜单,“想吃点什么吗?这家的香颂嫩煎鹅肝佐波特酒凝露很不错,要不要来一份?”
这一串长名让朝寻愣了愣,张张嘴,说道:“好,都行。”
侍者走上前,纪永宁对着菜单报了好几个巨长的菜名,点完后,又问一直没说话的庄徐:“你要看看吗?”
庄徐摇摇头:“不用,和他来一样的。”
这个他,指的是朝寻。
可朝寻都不知道纪永宁给他点了什么,他也不想问,等侍者离开后,他看向庄徐,问道:“你知道弭玉最近怎么样了?”
庄徐回望他,却又不说话了。
这人怎么越来越闷了?
朝寻简直快被他急死了,没等他继续追问,纪永宁开口道:“说起来,弭玉到底得了什么病?”
没想到纪永宁还不知情,朝寻不由看向他,却也和庄徐同样沉默了。
“怎么了,都不说话?”纪永宁环视两人表情,眯了眯眼,“不会是得了绝症吧?”
朝寻立刻否定:“没有,别瞎说。”
他否定的太快,纪永宁一瞬间就明白了,他是知情的。
来这之前,纪永宁特地去拜访了弭阿姨,旁敲侧击的询问一番,却都被含糊应付了,这使他更加好奇。
到底是什么难以启齿的病症需要这样保密?
庄徐此时才开口,但说出口的话却是:“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朝寻登时向他投去了不可置信的眼神。
“你骗我?”他蓦地站起身,皱眉盯着庄徐平静的脸,“你约我来到底是要干嘛?”
气氛有一瞬的凝滞,庄徐直视着他愤怒的表情,忽然道:“我以为你不会再关心他了。”
这话的口吻相当平静,但落在朝寻耳朵里,却听出了责怪的味道。
想到之前的种种误会,朝寻很无力,却也无法解释,他收起表情,冷淡道:“既然你也不知道,那我走了。”
见他作势要走,纪永宁连忙站起身拉住了他的胳膊,几乎是用哄着的语气道:“好啦,别生气,我们也是不知道才来问你的。”
庄徐也察觉自己好像说的有些过分,侧过脸,语气生硬的道歉:“对不起。”
想到对方在短信里也确实没说过来告诉你这种话,朝寻压下郁闷,纪永宁看他表情缓和,立刻揽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
这时,侍者端着餐盘来上菜,尴尬的氛围这才被打断,他们得以重新聊天。
纪永宁挥退了想要服务的侍者,为朝寻的酒杯里添了一些桃红色的饮料:“我也很关心弭玉的情况,才特地赶回来的,但弭阿姨不愿意告诉我,我只好拜托庄徐约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