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意识终于回归于身体时,朝寻感觉到的是麻木。
所有的感官都很麻木,他甚至睁不开眼。
他只能听到脑海中的系统在说话:【朝寻,醒醒!该死,你还好吗?】
朝寻唯一能转动的脑子终于被这声音拨开了迷雾,他回道【……还好,我怎么了?】
【你……】系统难得地不知道怎么开口,顿了顿,他才道,【你被他关在房间里三天了,我刚刚已经通知了他的父母。】
三天?
【……我的任务?】
系统:【完成了。】
这样啊。
他又陷入了黑暗中。
……
弭父和弭母赶到的时候,客厅里的信息素浓度已经高到令人不适了。
等弭父打开卧室的门后,下意识的反应就是阻止弭母进来。
然而已经晚了,弭母娇小的身躯从高大的丈夫臂膀下探出,瞬间发出一声惊叫。
卧室内凌乱不堪,弭玉缩在敞开的衣柜里,像头被困在笼子里的狮子一样焦躁不安,他的脸上有着不自然的红晕,眼瞳深黑,嘴唇鲜红,嘴角还挂着抹开的血迹。
而他的动作像一只守着宝藏的恶龙一样,紧紧抱着怀里的东西,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看向来者。
站在门口的两个人先是被卧室里的信息素熏得喘不过气,又被这种陌生的眼神吓到呆住。
弭父率先反应过来,他看清自己儿子抱着的是什么了——一个被包裹在被子里的Omega——他儿子的男朋友、朝寻。
“你在干什么!”弭父大惊失色,“你快放开他!”
弭玉像是根本不知道来的人是谁一样,先是下意识的将怀里的少年抱得更紧,半晌,却又感觉不对的低头去看。
朝寻双目紧闭,满脸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额头的冷汗将头发濡湿,整个人透着一股病态。
而裸-露在外的地方咬迹斑斑,几乎没一块好皮。
而最可怕的是他的后颈——腺体那块几乎被咬烂了,此刻还在不住的渗血。
弭玉僵住了,一种难言的恐惧袭上心头,身体随之开始剧烈颤抖。
他失控了,并且伤害了朝寻。
“爸……爸,医生,叫,快叫医生!”
弭玉的嗓音带着哭腔,惊恐的叫喊出声。
——
元川司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躺在病床上,脖颈上包裹着一圈纱布的朝寻。
呼吸一窒,手握成拳,他死死盯着里面的人,却站在门外不敢进去。
短短5个月过去,他们居然位置调转,变成了他来看望。
“病人腺体受伤比较严重,生殖腔轻微撕裂,不过这些慢慢都能恢复……”医生看着他难看到极致的脸色,只能把话说的委婉,“现在昏迷是因为被注入过多信息素,造成神经元紊乱,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本市最好的私人医院隶属元氏旗下,医生自然认得眼前这位是谁,更清楚躺在里面的是谁。
因为标记治疗法,关于元氏少爷的八卦已经在医院内部流传了有2个月了。
听说医院内顶尖专家说效果显著,可最近两个月,元川司经常会来这注射药剂,他还在猜测是不是治疗出了岔子,结果却等来了一个意外。
脑海中一瞬间闪过很多想法,医生顿了顿,补充道:“病人没有被完全标记。”
如同石像般的alpha终于有了反应,他转了转眼珠,看向了医生。
顶着他视线的压力,医生再次解释:“……这和病人无关,是那个alpha……有问题。”
……
“啪!”
弭父一巴掌甩在自己儿子的脸上,气的浑身颤抖。
“我就是这么教你的?你是畜牲吗?干这种事?”他指着弭玉的鼻子怒骂,“分手就分手,你再追就是!而你……你就知道用信息素去强迫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