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九尾老虎的原身骑着出去溜一圈威不威风,改天自己也要高低让陆伯都变回原身给自己看看。想到这儿坐在飞马上的孟国主忍不住嘿嘿一笑,坐在她身后不明就里的人显然还不知道被自己打上了主意,只亲昵地吻了吻她的头顶。
等到几人落了地,才走到皇宫就听见以冽好了许多的消息。长舒一口气的年轻神君并不知道身边的小狐狸正在打自己原身的主意,他满脑子都是前日山脚下那张为了朋友涕泪纵横的脸和那只染血的手心。
没人知道面对那一刻自己心里的痛,就像当初前去北海镇妖之时,她湿淋淋裹着毯子站在岸边,被他自以为是的避险和回护伤了心的时候,那双泪光闪烁的眼避开他时一样,这些瞬间带来的剜心之痛,每想起一次,他都会被内疚和心疼的巨浪席卷,需要用全身的力气克制自己为她发怒亲手杀光那些恶人的冲动。
“禀告孟国主,这两日月族的鲛人世子白公子倒也来了,先是陪了宫主一日,见他伤情大好了,才去那个茶坊周围转了一圈,
小的听那位世子说,那茶楼的后院里,有一种罕见的妖怪,手段甚是残忍离奇,名为尘冠。”
从未听过那怪物名字的姐弟俩都不以为意地接着向前走,然而那位年轻的神君却停在了原地,见回身拉过他的人满脸都是关切和担忧,组织了半天语言的人,终于磕磕巴巴的把心里的隐痛说了出来:
“那怪物……是终年不见光的地方,积压的尘土所化,既能随时化为一只狼脸人身的怪物,也能瞬间隐匿于尘土之中。
我第一次见到尘冠,是在关押白少春和他父亲的小院中。那怪物就藏在厨房一旁的墙边,露着一双绿幽幽的眼睛,那时他和我都尚且年幼,一同被吓得哇哇叫。
只有他的父亲,非要逼他上前同那个怪物切磋一番,他那时才五岁,被妖怪卷起的尘土吓得嚎啕大哭,却没有人赶上去救他。所以,他认得那妖怪,一点也不奇怪,他平日里的乖戾,我也一直也觉得情有可原。”
孟望舒立刻明白过来陆伯都此刻心底的复杂情绪,走上前拉住了他的手,又踮脚用下巴蹭了蹭他,直到对方的情绪渐渐平稳了下来,她才接着带他往前走。
在房中静养的以冽看着脸色已经大好了,正靠在枕头上喝粥。见到进来的几人,有些吃力的想起身,却又被按了回去。
“孟白藏,听说你前几日,变成一头大野猪在北海跑了一大圈?”
被打趣的弟弟倒不恼,翘起兰花指盖住嘴唇娇俏地斜了床上的人一眼,还伸手轻轻打了他一下才回话:
“哥哥真是个没趣的,我心里念着你,紧赶慢赶就要给你报仇。结果你却好,一见了面只记得笑话我了,该不会现在有了白少春这个新人,就忘了和你一同长大的弟弟我了吧?”
床上的人听见这话脸一红,随手抓了个垫子就朝着他砸了过去。一旁看热闹的人见弟弟和挚友伤势都好了许多,悬了多日的心也终于踏实了下来,坐在床边柔声问道:
“怎地鲛人世子也知道这事儿赶过来了?我素来以为他是个凉薄性子,倒没想到竟是个讲义气的。
你在海底救了他一回,他倒是个知恩图报的。”
受了伤的笑了笑不说话,只接着喝着碗里的粥。直到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白少春的脚步伴着说话声一道钻了进来:
“我今日救了几个人,有的孩子都能上学了,有的却又只有十四五岁,是凑热闹混进茶楼吃点心被抓的。
这神女是什么也不挑,只要长了一张她喜欢的脸,便都要抓回去占为己有的,神界竟然有这样饥不择食的可怕女人,真是叫人看得头皮不发紧。”
似乎对屋里回来的几人并不在意,那位鲛人世子自顾自倒了一碗水喝,就开始讲述自己今日的见闻和茶楼的地形,坐在旁边听了半天的孟望舒终于明白了大概。
原来那个尘冠协助神女抓住那些被她选中的男子后,便会送去周围一处山里的大院安置。是以茶楼看上去总是风平浪静的,瞧不出许多端倪,这位神女的招数倒是天上地下从未变过,只要看见了喜欢的男人,就得拉回宅子里养着。
“她倒挺霸道!被她瞧上的人,有家不能回,全都关起来,别人多看也不能!”
一旁久久没说话的陆伯都听见这句话,突然开口道:
“你也是个霸道的,倒说人家了。敢问孟国主,这事上你什么时候又大方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