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见附近的人要多了,就想起自己当年的遭遇来,我吃过轻信了人族的苦,我的孩子不能再受他们欺负了,我只想提升自己的妖力,在有个万一的时候,能保护我的孩子。”
说到这里的鼠妖再没了先前眼里的恨意和算计,只有顺着脸颊流下的泪水,和捏在手里那颗几乎要被擦烂的果子出卖了她的害怕和慌张。
知道身边人此时心里不落忍,马上就要出头。陆伯都干脆抢先一步把事情揽了下来:
“你的孩子便交给我,在下是昆仑的山神,整个天下九部群山连绵,定会有他的容身之地,至于你,你便跟我回去,交由阴律司审理,虽然你罪孽深重,但最后也可以得一个公正。
不管最后判决如何,我保证,你也好,怨龙也好,都不会影响到那山洞里的孩子。”
听见这话的母亲却似乎并不高兴,她起身往前走了两步,望着通往山下的路看了半晌,才绝望的转过泪流满面的脸:
“来不及了神君,方才我上山的时候,已经有附近镇子上的人集合在一起要往此地来了。那湖里的东西没被封印的时候,他们偶尔看见我们母子只当没看见,都怕给自己惹事。
如今水妖已伏诛,他们便浑身充满了胆气,只想着割了龙肉,杀了我们母子来发泄对妖兽的恨意才好,我们今日是走不出这儿的。”
洞里的孩子听了这些话才从山洞里跑了出来,紧紧搂住了母亲的胳膊,有些害怕的转头看向那对年轻的男女,眼里带着几分希望又掺杂着许多的难以置信。
“怕什么!你们娘两只管跟着我们,今儿包管你们能跟着他上昆仑!神界我管不着,这九州八紘还能有我青丘国主孟望舒搞不定的事儿?
瞧好吧你们就!”
抱着手昂着头的孟国主声音洪亮地表完态,立刻昂首挺胸的走到了最前头,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年轻神君看着忽然匪气十足的心上人,觉得既可爱又好笑。
前面大步冲下山的人没看到身后的神君急急地跟了上来,伸手挡开了路上险些会刮到她的树枝,和望向自己的那个充满爱意的眼神,她的心里只剩下三个字:
冲出去!
山下的路边已经挤满了人,果然如那鼠妖所说的一般,平日里畏首畏尾躲在镇子上,从不敢靠近这湖边的人们。今日都拿着镰刀锄头,甚至是扁担,冲到这儿要替天行道了。
只可惜湖里的怨龙虽然已被封印,那些拿着武器的人望着风平浪静的湖面,也并无一人敢上前一步,只敢站在原地聚在一起,靠着震天的喊杀声过干瘾。
见着下山的几人,一个为首的屠夫打扮模样的男人立马来了精神,大喊道:
“看!那鼠妖下山来了!她生的那野种就是湖里那水妖的孩子,我们把他们抓起来宰了,才能替之前枉死的村民报仇!”
眼见着那个大汉就要朝身后的母子俩冲去,不等身边的神君出手吗,孟望舒上前就是当胸一脚将那男子踹翻在地,拔出腰间的长剑横在胸前,柳眉倒竖道:
“我看谁再向前一步!休怪我刀剑无情!今日有天上的神君在此,自会把他们带回神界断案的阴律司审个明白,焉有你们私自在此地断案砍头的道理!”
对面的人虽多,却也都被这位英气十足的年轻女子吓了一跳,一时间都愣在了原地,纷纷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一会儿猜测对面人的身份,一会儿又抱怨起多年来受那水妖迫害的冤屈来。
清了清嗓子的人,见自己把这些村民都震住了,有些得意地冲身边的人挑了挑眉,提高了声音喊道:
“我也知道各位乡亲这些年,因为那水妖作恶,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生活上也多有不便。、
今日我在此地,便向大家开个单子,凡附近乡镇上的居民,都靠这张单子去离自己最近的商铺领两錠银子!我的私章也亮给大家看一看,在下是青丘国的国主。
也算得上孟家商铺的半个掌柜,大家大可以对我放心。”
这话一出,对面的人群马上炸开了锅,不消片刻,便已经派了代表来一验那私章的真伪,确认这位年轻女子真是青丘国的国主后,都有些不敢相信那个九州最富庶的九尾此时就站在眼前。
大家踌躇片刻后,便不再扭捏,一齐上前领了单子,便欢天喜地回镇子上领钱去了。留在原地的陆伯都见小狐狸这么快就解决了眼前的乱子,忍不住用脸颊轻轻蹭了蹭她的鬓角:
“孟国主出手居然这么大手笔呢!”
回头嘻嘻一笑的人,弯着一对月牙一样的眼,脆生生的答道:
“那是!我行走江湖从来只靠四个字:财大气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