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唤式神的时候,眉间花印又出现了,还有这万丈金芒,玄清哪怕心里再诧异,为什么师门传说里的这一位会站在眼前,神魂散发的功德金光却是骗不了人的。
他是因为震惊,脑子里都空白了,可到底年纪大了,莫梵花哪里能真的让他这么跪下,连忙用手去搀他起来。
玄清年岁大了,太公年岁也不小,什么都见过,最是清楚自家这位大师的能耐,如今也是看傻了,竟是一句话都没问出来。
玄清还以为这位“老祖宗”是得了什么修仙的法子,能保容颜不老,再看韩慕冶的时候眼神就不太一样了。
“你起来吧,别这么叫我了,叫我如初,或者花花,都行。”莫梵花没想到竟能有这么巧,让玄清坐下,然后又径自回到韩慕冶身边。
如初,玄清闻言又是一震,才刚直起来的腰又弯了下去。
这下彻底对上了,别人不知道,他最是清楚,自家师门有多厉害,那传说中的人就站在这儿,那岂不是说,人真的有可能长生不死,容颜不老?
人越老越是怕死,有钱有势的更是如此,玄清修道,知道一切皆有命数,但总归还是个人,免不了俗,心里几个念头转过去,对眼前的小姑娘就更恭敬了。
莫梵花看到师门一脉得以传承,也是高兴的,至于自己是怎么来的这一世,没打算和外人多说,认下这徒孙对她只有好处,便也不说破其中关窍。
“太公,你还是叫我花花吧,我们各论各的。”她先打破了古怪的气氛,身后阿细乖觉地又为她添了茶水.
她像没事人一样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其他人却不能再像原来那么看她了,太公和玄清低语了一阵,再看过来的眼神里竟多了敬畏。
“好,好。”只能一个劲点头。
韩爸韩妈没料到自己的儿子带回来个厉害的,还是连太公都要忌惮的那种厉害,想到自己刚才满不在乎的态度,就有些心虚,笑得越发和善。
先前的小风波好像没发生过一样,太公还请客人上座。
其他来看戏的互相对望,这小姑娘竟比玄清大师辈分还要高,他们不明白内情,只知道如今连太公都对她这么客气,那必定是厉害的了。
莫梵花忽然之间就成了贵客,太公对她比对玄清还客气,韩慕冶什么态度,改弦易张这件事突然之间就一点都不重要了。
大家其乐融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几个纸人弹动几下,又变回了巴掌大小,折起来缩回了莫梵花的包里。
这次见父母的过程和莫梵花想的完全不一样,不过结果倒是好的,太公准备了家宴款待,说是家宴,还是摆满了一桌子大菜,玄清不算是家里人,很自觉地先说有事就走了,临走前还来和她打招呼,得了允许才走。
一个老爷子,倒成了惶恐的小孩子,她知道他求的是什么,在他道别之时轻声说了一句,“放心吧,你还有些年头,不要怕。”
玄清这阵子心脏不舒服,查出来要手术,他拖延了许久,一直不敢答应,这会儿听了这句话,这阵子的心悸好像都好了,精神一振。
千恩万谢,然后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哪怕是别人眼里的大师,也难定自己身上的事,先前算了几次,每次结果都不一样,这就是关心则乱。
饭桌上,太公还要招呼她多吃一点,韩慕冶都没有被这么关心过,在桌子下捏了她的手,手指头缠住了她。
“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她为自己解释,不知道他会不会不高兴。
他不说话,只对她笑,站起来为她夹菜,家里这些人本来他就不在乎,只在乎她,只要她不受委屈,怎么都好。
韩爸韩妈互相之间是没什么感情,但儿子到底还是自己亲生的,只是大家各管各时日久了,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亲儿子好,尤其他还这么特别。
他们知道他脾气坏,对谁都冷淡,以为他性子就是这样的,没想到还能看到他也有对人好的时候,见了这副样子,这才知道从来没真正了解过自己的孩子,连装个笑脸都忘了,一脸惊讶和复杂。
其他亲戚都是太公叫来的,本来以为是批斗大会,一起批斗韩慕冶这小子主意太大,订婚也不和家里说,一会儿当演员一会儿又不当了,没把太公放在眼里。
现在再一看这架势,完全反过来了,一个个递着眼色,不敢怠慢这小姑娘。
莫梵花对饭桌上的气氛只作不知,玄清走了之后,就只把这看成寻常家宴,该怎么就怎么,落落大方,韩爸韩妈见她这么稳得住,也定下心来,这下真的拿她当家里人看。
一顿饭吃完,还给她带了不少礼物回去,韩妈妈直接就送了个奢侈品大牌包,一套钻石首饰。
韩爸不改生意人的本色,给了一张银行卡,还有些歉意地表示,这是有些俗了,可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让她自己去买,就当是韩慕冶给的,是家里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