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里人都在国外,但大家都知道你是我女朋友了,以后也会是我老婆。”从韩慕冶口中说出这两个字的感觉十分奇怪。
不是“妻子”,而是“老婆”,陡然间一股浓浓的烟火气息扑面而来,好像她已经嫁给了他,两个人日常喝茶做饭,柴米油盐。
这和影帝身份不搭,也不像那个高冷淡漠脾气古怪的他,可莫梵花听得十分顺耳,她不喜欢宋熠泽那样,叫宋老爷子“父亲”,仿佛有了尊卑和疏离。
第一次听韩慕冶谈这些,还是在他们确定恋爱关系之后没多久,她有些不好意思,却也高兴,心里的那一点忐忑,对于自己是否一直会在这个世间的不确定,忽然就安定下来。
“我还没答应呢,你之前一点没提过。”她微微偏过头去,嘴角翘着。
“没有提过,但是心里早就这么想了。”他靠过去贴着她的耳朵,“否则怎么会对你做那些事?”
莫梵花马上想起上一次的“学习”,他们两个都有点失控了,那次差一点就……
耳根红透,她想起来了,可韩慕冶偏偏还要在她耳边说,还要提醒她一次,说完了吻着她的耳廓,抱着她低声说:“这次房间安排,离你太远,我不放心,晚上我就在你这里守着你。”
这还叫她怎么睡?
莫梵花傻眼,怪不得韩慕冶当时一点反应都没有,她还有些不高兴,没想到他早就打着这个主意。
摸摸她的耳垂,亲亲她的嘴唇,韩慕冶一点都没有在这里身为客人的自觉,莫梵花却有些不好意思,这里到底是别人家的客房。
“只能陪我睡哦。”她在他怀里提醒,韩慕冶点头,忍着笑,“不然呢?这里毕竟是别人家吧。”
她窘迫,准备去洗澡,浴缸里早就放了热水,还有精油,香香的味道和水汽氤氲,阿瓮不知道哪里看来的,居然还放了几个蜡烛。
这里怎么还有蜡烛?莫梵花定睛一看,居然是她用来烧给鬼的香烛,简直哭笑不得。
连忙吹灭了,怕阿瓮不高兴,还要谢谢它,再把蜡烛收收好,冲了个澡,滑进浴缸,想到韩慕冶就在外面等她,身上皮肤都烫热起来。
一定是水放得太热了,她拍拍脸,慢慢吐出一口气,闭着眼睛休息,准备过个十分钟就出去,可是太舒服了,不知不觉有些犯困。
隐隐约约,浴池里有细微的水声。
她睁开眼,水龙头在滴水,那是水滴落下的声音,她又把眼睛闭上了,热水将她包围,舒服得好像随时可以睡过去。
一个冰冷的东西忽然贴到了她的脚踝,她下意识动了动脚腕,那条东西却蜿蜒而上,缠在了她的腰上。
猛然睁开眼,她五指张开倏然一抓,“果然是你!”
那条盘踞在宋熠泽身上的蛇神分身,一条长尾从浴缸底下钻上来,卷着莫梵花的腿,又缠上她的腰身,被她一抓捞起来。
没想到,长尾居然连绵不绝,仿佛没有尽头,无论她怎么扯,滑腻的蛇尾都一圈圈朝她绕过来,那触感令人作呕,更要命的是她没穿衣服。
姑娘家都不喜欢蛇,莫梵花不怕,但也不愿意光着身子被蛇缠绕。
卷在腿根的蛇尾让她恼火,这所谓蛇神说到底就是个邪门的玩意儿,只是吃了几代人的供奉,有了信徒,有了愿力,才有了这么强大的力量。
“慕冶——”她高喊。
房门被踢开,韩慕冶早就在听见急促水声之后觉得不对,好像有什么在剧烈挣扎,已经准备敲门,听见她急促叫声,一步踏进去,顿时呼吸一滞。
浴室里水光潋滟,一片雪白之上蛇尾缠绕,手腕那么粗的蛇身带着鳞片,不断游走,好像绳子一样缠在莫梵花的身上。
她剧烈挣扎,身子被勒得更紧,黑灰色的蛇鳞之下,一身莹白在水里泡得微微泛红,好像芙蓉花开,湿亮黑发披在肩头,更衬托得她娇嫩欲滴,就算韩慕冶本来心无邪念,此时也脸红耳赤,只觉得鼻腔一阵火热。
总算没有当场流鼻血,他上前抓蛇,但蛇尾越缠越紧,莫梵花冷静下来,“我的包里,符!”
蛇神不是恶鬼,不怕她的功德金光,可符箓对邪祟都有用,听她大喊,蛇神分身似乎也明白再下去讨不到好处,翻腾几下松了开来,不一会儿就没影了。
那是力量凝成的实质,还是幻觉?陡然安静下来,两个人满身是水,互相对望。
韩慕冶忽然拿起浴巾,一把朝她裹过去,把她包了起来,她才想起来自己在水里是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