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芸娘也带母亲去外面的医馆看过,只是和自己诊断出来的没有太大差别,她只好每天都花一大半时间翻看各类医书,再将每日的脉象差别都细细记下来。
还好她的病情是控制住了,就是仍回不到原来的模样,只是能够维持在母亲少年时的心智,就算如此,芸娘也是十分开心的。
只是每日吃药反倒成了新的难题,只能每日换着法子做糕点。
“今日是玫瑰饼哦!”芸娘诱惑着,柳萋萋闻言瘪了瘪嘴,捏起鼻子就将药一整碗闷了下去。
“哇!萋萋真棒!”几声欢呼,这个小祖宗终于把药喝进去了。
柳萋萋臭屁的扬起了头,摊手要起玫瑰饼来,芸娘赶紧屁颠屁颠地给她递过去了。
孟霍刚从屋中出来,芸娘也顺手给他递了块,孟霍熟练的拿起塞在嘴里就去给后院的大水缸添水了。
“光王殿下的动作也太熟练了吧!”杜若感慨道。
“确实,这段时间打水、砍柴、烧火都包圆儿了,感觉日子都清闲了不少。”云雀也感叹道。
芸娘没空搭理她们,刚刚给娘亲把完脉,保持的很不错,又对她说道:“萋萋,姐姐今天教你做香膏好不好呀?”
萋萋托腮想了想,问道:“都有什么味道的香膏啊?”
“玫瑰香膏、茉莉香膏、桂花香膏,还有玉兰香膏。”芸娘期待着母亲可以选择她往日最喜欢的玉兰香膏,却听她说道:“那就桂花吧!萋萋喜欢桂花糕!”
芸娘虽然有点失望,但还是摸了摸娘亲的头道:“那就做萋萋最喜欢的桂花香膏吧!”
时光悠长,合并着淡淡花香。芸娘一步步教着母亲做香膏,一如当年母亲教自已的模样。她重新做着母亲当年做过的事情,就好像是在重新陪伴着她成长一样。
她看着娘亲开心明媚的笑容,突然想着,如果她的娘亲没有遇见自己的父亲,没有生下她,是否会活得更加肆意?
想到这里,她的眼泪不由自主地蓄满了眼眶。
“怎么啦?芸姐姐,是萋萋做的不对吗?”柳萋萋有些慌张,反复确认自己的每一步骤,是这样将油倒入桂花中呀。
大大的眼睛充满了疑惑。
“姑娘…”杜若有些担心地呼唤道。
“没事儿,是风沙进眼睛里了,萋萋做的很好!要相信自己哦!”她快速将泪水抹去。
柳萋萋这才十分开心的说道:“杜若姐姐,我就说吧!我这么聪明,肯定没问题!”
杜若笑道:“是的,是的,小祖宗!姑娘可别快夸她了,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杜若说着刮了刮她的鼻头。
芸娘见厨房中炊烟袅袅升起,就知道孟霍的火生的差不多了,跟杜若示意自己去做饭了,杜若轻轻应承道。
“王爷做这些倒是很熟练的样子。”芸娘调侃道。
“我还有很多技能你没有发觉,要不要继续好好发觉一下?”孟霍头都没回地说道。
这些日子他们生活在一起,也慢慢形成了自己的默契。他们两个都是秘密很多的人,对方不说也不多问,若是需要帮助也会坦然提出来。
这样一来,相处起来倒也十分和谐,值得一提的是,孟霍闲来无事也成了萋萋他们的教书先生,时常教些四书五经,还会给她们讲讲故事。
当然,如果我们孟夫子没有早起练武,并且叫起全家人起来练功的习惯就更好了。云雀倒是觉得这样很不错,杜若现在成日和萋萋混在一起,她也觉得有个早起练武功的流程消耗一下柳萋萋旺盛的生命力挺好的。
只有芸娘,早起就跟要了她的命一般,偏偏又不想在心智不成熟的柳萋萋面前丢了面子,愣是每天都早早地就被孟霍薅了起来。
“可不敢发觉了,王爷,你就放过我吧,光是早上练武这一条,我现在都消受不了。要不你明日同萋萋说我咳嗽,太早了容易受风寒就不来练了?”芸娘央求道。
可能是出于小孩对夫子这一身份的天然畏惧,自从孟霍有了这一个身份定位之后,柳萋萋就肉眼可见的对他有了种全身心的信服感。所以这话若是从孟霍嘴里说出来,那萋萋一定是会深信不疑的,也不好跑去说她“羞羞脸,怎么连床都起不来!”
看着芸娘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他心里一动,但还是冷着脸回道:“我不说谎,你自己同萋萋说。”
原本之前想着是伯母,自己应该是要尊敬些,但看到柳萋萋的神态动作的时候,就知道现在她的灵魂就是个熊孩子,再配上那张毫无违和感的脸,更是一句伯母也叫不出,便也随着她们一同喊萋萋。
“你好小气,这点忙都不帮。”芸娘气鼓鼓道。
她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将煮好的鸡腿肉捞出,过了冷水,又将肉拆出,但一时生气,加上腿肉有点烫,被热气烫了下手,表情更加气恼了。
孟霍看见这场面赶紧上前去给她细细抹上了一层烫伤膏。然后把人拎到一旁坐着,自己又去把烫伤药洗净,开始撕起鸡腿肉来。
他嘴里还不忘吐槽:“净添乱!”
“对,就是把那个汁子浇进去,还有花椒油,青花椒和青红椒别忘了撒上。”芸娘在一边指点着,插空吐槽道:“不都怪你,这点小忙都不愿意帮。不过,孟夫子,我现下手受伤了,可以不早起了吗?”说话间带着些撒娇的意思。
孟霍眉眼间也染上笑意:“就两天,可不能再多了,早起练个功就像要了你的命似的。左右不是为了你的身子好。”他说着说着便没了刚刚的气势,后两句他嘀咕的声音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