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连忙将一杯新茶奉上:“这是大公子今日刚叫人送来的雨前龙井。”
大夫人喝了一口这才舒展开眉头,突然想到些什么:“大哥哥回京了吗?”
“大公子昨日刚回。”
“你一会儿差人叫大哥哥下午来见我。”
“夫人,您是想?”李妈妈似乎觉得有些不妥。
“既然是场大戏,那自然是要多些人来看,将阵仗岳闹越大才好。”大夫人眼中少见的带了些欢乐的气息,似乎是幼年的孩童,活泼但残忍。
“夫人万万不可啊!若是大人发现了你动了手脚,必定、必定会让你们二人夫妻离心的呀!”
大夫人忽的挥开了李妈妈阻拦的手,放声大笑道:“夫妻情分?这是什么东西?我与他早就没有夫妻情分了!他便是想如此将我当个物件一样摆在府中,任我烂掉碎掉!既然如此,那我就要他永远也得不到爱人的原谅。”
“姑娘!莫要将老爷逼急了啊!”李妈妈见势头不妙,连忙阻止。
“他急了又如何?我父兄已经回京了。他难不成想杀了我?告诉你,这不能够。我就是要折磨他,就像他用这大宅子折磨我一般折磨他!既然我难受,我也不会让他好过,就这样纠缠折磨到死也好!”说着,她愈加癫狂,泪水已经从她面颊流下,她还恍然未知。
李妈妈将人心疼的搂在怀里,口中呢喃道:“姑娘,我苦命的姑娘啊!何苦啊!何苦啊!”眼中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恨意。
这边刚刚入夜,灯刚刚熄灭。云雀利落地从后窗翻了进来,而芸娘早就坐在桌前等她来了。
“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没有死。”云雀似乎甚是疲乏,将桌面上准备好的睡一饮而尽。
“那为何老刘头那日说他孙儿被害死了?”
“姑娘你莫急,这事情确实很是蹊跷。您猜我今日在哪里找到了他的孙儿?”
芸娘也是好奇此事,午间接到云雀密信时便十分惊讶。
却说那日她们从矿洞中将老刘头带出后,二人审问多次都没有太大收获,一时觉得是否是判断出了问题。
这老头便是来回颠倒的说些什么“脸上有血印,带着天地传承。”,“被那娘娘腔带到山里去埋了”,还有就是说什么她们二人一看便是武艺高强的人,和他孙儿一样,其他的便是一问三不知。
“我原道他讲些胡话,问矿中情况便发疯。准备寻个时机将他送回乡下亲戚家。谁知这老小儿看着瘦骨嶙峋的,却好像是学过武功,轻功都不在话下,江大哥还说他多半是在装傻诓我们。
但那日姑娘被老爷圈禁之后,李玉便带了个人来寻我们,姑娘可知是谁?”
“是谁?”芸娘赶紧问。
“是之前的那位李将军。”云雀答道。
原来是他,她心中暗道,看来五湖盟和李将军都是为了当年那位珍妃来的了,想到这里,她问道:“他们来是为了?”
“姑娘莫急,我先同你说这老刘头孙儿的事情,这些都是连着的。”
芸娘听这话也不继续催了,示意云雀继续说下去。
“那日,老刘头趁我们不备跑了。他身手了得,转眼就隐匿在柜子里,连气息都藏了大半,最初我们还未发觉。后来呼吸间气息渐粗,李玉便将人捉了出来,他当时提剑变想杀。
谁知那老刘头将李将军身旁的副将一把搂入怀中便哭了起来,口里还说着什么孙儿之类的话。我们这时一看才发现那副将脸上赫然就是一块红色的胎记。
我同江无涯一对视就知道这里面有问题,赶紧将人扒拉开,细细查问。才知道,这老汉口中的孙儿便是李将军的副将,也是当年郑家军的遗孤。
而这位老刘头是那位将军家中管事的,皇帝抄家郑府的时候,他正领着小主子在郑家府上,见到了整个抓捕过程。姑娘你可知道,郑将军家中的孩子竟都是当场被绞杀的!”
听到这话芸娘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万万没有想到,那场抄家竟然如此草率,不像是正常正常抓捕,倒像是皇帝借故在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