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坐下回忆回忆还有什么线索?”芸娘柔声问道。
这里就算有蹊跷必定也是需要一些东西才能打开另一条路的,必定不是像移动什么物什就可以轻易打开的,以老谷主的谨慎一定是一些只有他才知道的方式才打得开。其中的命门一定就在凌岳的那段回忆中,可是凌岳看起来神色痛苦却很难想起的样子。
“那段记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断断续续的,仿佛是被人硬生生截取了一段一样,恐怕是我发烧的时候将那段回忆忘却了。”他有些懊恼,那段回忆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芸娘思衬半刻,像是想起了些什么,“我之前开酒馆时遇见过一个游方郎中,我使银子救了她孙女一命。他为了报答于我,教过我一种移魂大法,说是西洋传教士教给他的,可以使人想起失去已久的记忆。要不我们试一试,说不定有用。”
凌岳有些意外,但又放心下来,芸娘不会害他。既然没有其他方法,与其被困在这里进退两难,不妨试一试。
“来吧!”
芸娘听后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玉佩,玉佩被一根红色绳子穿起,她将玉坠挂在中指上,在他眼前轻轻摇晃。
“看着这个玉佩,现在你的眼中只有它。现在有些困了吗?”就在他准备应答时耳边传来了一个响指声,他瞬间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这当然不是什么移魂大法,依旧是她当日给他下的蛊所致,只不过前些日子在医仙那里看见了这移魂大法的传说,她就借了个说辞。
“你随父亲出地下城池的时候看见了什么?”
“血,到处都是血,母亲死了,死在了河里。”想来那里最后应该经历了一番屠杀,虽然这里记忆很零碎,但应该是受惊吓所致,不像是他说的整块记忆被去除。
她换了个问题:“你小时候是跟着母亲住在地下城池吗?”
“是的。”他的气息终于平稳了些,不似刚才的惊慌。
“那你父亲也和你们住在一起吗?”
“他不常来,来了也未看过我,只是每日亲卫会过来要我和母亲喝补药,那药好苦,我不爱喝。”他语气稚嫩,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补药?她有些疑惑,这是否和他身上的蛊毒相关?按理来说他体内蛊虫的数量已经远远超过了正常人可以承受的数量,即使是自己被那个老头子养蛊,也未能达成他血液中的蛊虫含量。
但如果是在体内养母蛊又怎么会再次被她下蛊?但种种迹象表明他也不像是装的。芸娘虽然对于他体内的蛊虫有种种疑惑,但此时此地也不易深究,办正事要紧。
“你们可曾出过地下城?”
“我们跑出去过。”
“那回来的时候是怎么进地下城池的?”
“回来的时候是苏青叔叔来接我的,他没有告诉父亲,不然父亲一定会打死我!”他的声音有些惊恐。
“乖,不要怕!告诉姐姐你们是怎么进地下城池的?有什么暗号吗?”
“那天我趴在苏青叔叔肩膀上睡着了,醒的时候就在一个好长好长的走道里,本来我想跟叔叔说说话,但是我看见了,看见了”他痛苦的挠挠头,应该是这里了,被截取的记忆。
“看见了谁,告诉姐姐,是父亲吗?”芸娘猜测到,想要他忘记这一切的人恐怕只有他的父亲了。
“是他!就是他,我不敢醒,只能继续待在苏青叔叔的怀里,我眯眼看见他们在往前走走到了一个右手边烛台下方,”芸娘也站到了相同的位置,“父亲敲击了三下门。”
“是怎么敲击的?有节奏的?”
“我当时看得不清楚,就记得敲击的地方像是有回响一样,就是简单的叩击一下,等回响结束后再叩击第二下,然后又拍了两下墙面,再敲击了两下。”
“之后门就开了吗?”
“不,之后他们转动了那个烛台门才开。”
“后来呢?”怕后面还有什么漏掉的,芸娘又问了问。
“后来就进了地下城池,往我家的方向去了,苏青叔叔把我放在了床上,就和父亲一起出门了,他们好像后来还发生了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