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心思杂乱之时,烛火熄灭了,芸娘心中一惊,门窗都是紧闭着的,是谁?不一会儿她就得到了答案——孟霍。
孟霍身上有股淡淡的檀香味道,她被捂住口鼻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芸娘用力地咬了他手掌一下,他一疼,手掌松了片刻。
她轻声呼道:“孟霍!你要干什么?”回答她的是利落的一个手刀,她晕倒在了孟霍怀中。
当芸娘再次醒来时,她躺在一张脂粉味很重的床上,房中灯火通明,她的脚踝处被一个细细的锁链环在了床边栏杆处。孟霍坐在一旁默默地喝着茶水,一言不发。
芸娘脖子有些疼痛,看着这个情景心中有些不祥的预感,她强压下去,慢慢坐起身。
孟霍依旧姿势未变,她小心地将自己缩成一团,“孟霍,求你放我回去。”芸娘将声音压低,恳求道。
无论孟霍此时知晓了什么,绝不能让他在这个时候就破坏了她这几日的经营。
蛊毒就要解了,若是她就这样消失了,那云雀一定会性命不保,还有那群早已回京的人,也会是隐患,若是他们去求相爷……那自己岂不是暴露了……母亲怎么办?
“你现在知道求我了?”孟霍抬头看着眼前的人,眸光深沉。
“怎么?你还想以自己换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吗?”
他知道了?芸娘心中一惊,孟霍远比自己要知道得多,她试探地问道:“你知道我和李悦来的约定了?”
“你宁愿去求李悦来那厮也不肯来求我帮你吗?”孟霍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反问她。
芸娘忽然觉得有些可笑,“敢问王爷,普天之下除了李悦来还有谁可以解这个毒,就算我求王爷你又能怎么帮我呢?”这孟霍属实生气起来莫名其妙。
“这毒我解不了,但你若是想要这些人听话,有很多方法,不必……”
芸娘将他的话打断:“不必冒险以命相搏去换他们的命是吗?王爷纵然有千万种方法去让他们听我的话,但是那也是受制于王爷的威势罢了。王爷,芸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芸娘原不想把话说得那么透,她与孟霍左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她虽畏惧孟霍却不愿意一辈子受制于他。“王爷,芸娘不懂你在气什么?”
孟霍不怒反笑。“你既然与本王合作了,那就该知道忤逆本王的后果。”
孟霍转身欲走,芸娘一口血喷了出来,孟霍大惊失色,“你怎么了?”
“孟霍,送我回去,这是李悦来制的毒。”说罢就晕了过去。
李悦来这日晚上睡的甚是不安宁,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当孟霍一脚踢开他的房门的时候,他心中的石头才落了地。
“你来此处做甚?”孟霍与他素来有龃龉,还不等他调侃两句,孟霍已经将他踢开,把芸娘放在了他的床榻之上。
“她怎么在你手上?”李悦来赶紧上前扶脉。
“你给她下了什么毒?”
他赶紧推开孟霍,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白瓷瓶,取出了一颗丹药,放在了芸娘舌下。
过了半刻钟,芸娘悠悠转醒,孟霍已经离开了。
李悦来在一旁翻看着医术,“醒了就回去吧,好好休养两天就要试药了。”
芸娘一懵,问道:“师叔,送我来的那个人呢?”
“他回去了,”孟霍会这么快就离开属实是有些意外。
“他说你既然是自己要寻死他就不拦你了。”芸娘这才明白过来,恐怕是李悦来告诉他了这毒是她自己下得了。
自从蛊毒之变后,她就在牙后准备了一颗毒药,以便在危急关头迷惑敌人脱身,却想不到第一次却是用在了孟霍身上。
那厢孟霍心中也颇不平静,“你在气什么?”芸娘那句话在他耳边反复提醒着他今日的失常。而李悦那句话也点醒了他:“她宁死也要逃离你的控制。”
既如此,不听话的宠物,那死了倒也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