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宁月中意识到什么，快速开打她的手，已经迟了。

李安如大为惊讶，疤痕交错纵横，有新有旧。这还只是看到了肩头。而最新的一道淤青，只是草草处理过。

“你……”

宁月中拉起衣服，遮起伤痕，面色冷了下来。

“殿下该去就寝了。”

李安如才不会走，拉住她的袖子，道：“阿月。我来为你上药，不好好处理会留疤的。”

“无妨。留疤更好，会时时刻刻提醒我犯过的错。难道说，殿下喜欢肌肤无暇的，那真是抱歉，扫了殿下您的兴致。”

宁月中又变得陌生，浑身长满了尖刺。

李安如并不生气：“阿月，我只是担心你。没有别的意思。”

见宁月中口头上没应，却不阻止她，立即去拿了药箱来。轻轻解开宁月中的衣袍。

衣服从宁月中肩头滑落，她只是看了一眼，任由李安如处理。

她身后交错的伤痕，全都集中在背部，可能是因为这里不会被人看到，动刑的人就死命地下手。

见到伤痕果然比所想的还多，李安如不由心疼起来。明明她是万众瞩目，人人羡慕的宁家千金，为何身上还会有深浅不一的伤痕。

李安如先不问，先为她处理背后的新鲜的伤痕，这伤痕原来的主人也只是草草处理过，并不在意它们。

宁月中忽然道：“从小若是我有一点儿做得不好，母亲就会惩罚我。她不让我上药，说只有这样，我才能记住犯过的错。”

“胡说！”李安如愤怒了。

“怎么有这样打孩子的，犯错应该纠正，而不是惩罚。下次见了宁相我可要好好说她一顿。以前已经发生的事情，我管不着，但现在你是我的驸马，怎么能让外人动你。”

话语间皆是对宁月中的袒护。

药水刺激到伤口，宁月中微微瑟缩，忍痛不发。

“阿月，你忍忍。我给你吹吹，吹一吹就不会痛了。我来吹吹，痛痛飞飞。”

李安如想起小时候，还是在现代，母亲也是这样对她的，依样画葫芦。

“……哄孩童吗？”

宁月中无语到笑出来。

“阿月你别乱动呀，真的很用。吹过就不会再痛了。我也希望你永远都不会痛。”

宁月中背对着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在嘴边。

气氛安静下来，李安如忽然用一种极为认真、严肃的语气，说道：“阿月，我想你必须要清楚一点——无论你怎么样，你都是你。这些伤痕不会影响什么。要记住，我才不喜欢通体无暇的女人呢。”

李安如的手缓缓划过她背后的伤疤，新长出来的肌肤更加白皙而敏感，宁月中忍不住缩了缩腰。

问道：“上完药了？”

“没，没有。还有一处。”

上完药才注意到，宁月中刚刚穿身上的轻纱袍子全堆在腰间，现在身前肯定只挂了件肚兜。回想起方才解开她衣服看见的，害羞起来。

顿时，浑身燥热，血气上涌。

“好了吗？”

宁月中见半天没有动静，纳闷地转头来看，却见李安如满脸红晕。

“你……鼻子。”

就在宁月中说话时，李安如鼻子一痒，流鼻血了。

又忙成一团，慌慌忙忙给李安如止血。

等到安静下来，李安如见她轻纱袍子领口歪歪斜斜，忽然哈哈笑起来。

“笑什么？”

宁月中低头看了，拉正领子，再看李安如依旧笑得停不下来。

最终也只是嘴角轻轻勾起。

被李安如注意到后，胆也肥了，双手并用伸手捏住她的脸，兴奋道：“你笑了，你笑了！”

宁月中也不甘示弱，过来同样地揪住她的脸。

两人四目相对，宁月中从李安如的笑眸中看见了自己的脸。

忽然听李安如含糊不清地说：

“今天终于笑了啊。”